史学史
史学史以研究历史学的发展过程为主。不同时代中的历史学,反映相异时代的历史观,呈现人类思想史的发展过程。人类历史上各个时代记录的历史,反映了当时人们的思想观念,作者的观察、写作形式、偏见、对历史事件的解读等。由于研究历史的方法在不同时代和不同地域也有相当大的区别,对史学史也不可能有一个非常确切、能被所有人同意的统一定义。
史学史的研究起码要包括两个方面,首先要研究不同时代不同文化条件下,历史学作为一种学术的的发展情况,同时要研究在上述条件下对历史的研究方法、工具等。有的史学家认为史学史只研究历史是如何写成的,而不牵涉任何历史事件,只牵涉到历史学家如何解读这些事件。但实际上已经牵涉到历史事件了。
概述
[编辑]史学史研究主要解决如下的问题:
- 历史学家作品依赖的来源是否可靠?作者的信誉如何?有无任何偏见?
- 历史作家是否属于某学术派别,如有的作者是属于年鉴学派,有的是马克思主义者等等。
- 作家的道德标准,他们如何确定褒贬的界限?
- 对真实事件是否有修正?
- 并不是和历史事件同时记录,而是后来补记的历史。
荷马的史诗
[编辑]人类总把理想中的事物和人物涂抹上一层神奇的色彩,荷马的史诗中把永生的神和凡人杂揉在一块,勾勒出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故事,我们看荷马的史诗是神话,但它同时也是西洋历史学的滥觞。从交战的过程中可以得知古代民族的战争生活以及他们的人生观、英雄观、价值观。
当时社会生产条件的落后,使得希腊人在面对自然时往往会感到无能为力,他们借由神话把自然的巨大影响力给具像化,所以希腊诸神都具有其独立的职业。因此故事中的诸神可视作一种对自然力量的迷信和崇拜。荷马史诗虽具由完整的内容和清晰的脉络,但相较于成熟的史学还有一段差距。
首先,荷马的史诗只是描绘英雄的故事,而无一般平民的纪录,里面即便是只出现一次的小角色也有显赫的身世。然重要人物的描写也仅止于奥德修斯、阿奇里斯等超级菁英,在故事中奴隶的地位甚至如同牲畜。再者,也许是对于这些英雄和神人时间显得微不足道,因此这些故事没有完整时间观念,故事中仅提到“曙光呈现”、“夜幕降临”等关于昼夜分别的辞汇,因此打了十年的仗在故事中却像几天一般。当然,我们可以借由的现实的地理去理解这个问题,希腊半岛的地理环境与大河流域孕育的民族不太一样,他们不需要像务农的埃及人一样须推估尼罗河的泛滥,所以希腊人注重的不是人与自然的关系,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同的历史意识,才使得荷马史诗是以叙事体而非编年体的方式表达。
由此,柯灵乌认为荷马的史诗只能称得算是一部半历史(Quasi-history),不过做为一个西洋史学的源流,时间观念的薄弱仍不影响其地位。大体而言,荷马史诗主题鲜明、内容连贯,他的“叙事体”更成了古希腊史学的一种特色。而史诗中洋溢的“乐观主义”与“英雄主义”,即是希腊人蓬勃向上,不屈于命运的个性。西洋史学就在这种无拘无束的大胆想像和荡气回肠的英雄气概中展开序幕。
希腊的史学发展
[编辑]希腊史学的第二波高潮在希罗多德 (484–425 BCE) 的笔锋下展开,他因为著了《历史》因而被誉为“历史之父”,他曾说他写该书是“为了使希腊人和异邦人的那些值得赞叹的丰功伟业不致失去他们的光彩,特别是为了把他们发生纷争的原因给记录下来。”这说明希罗多德的写作多少带有给后人启示的意念。他虽以宏观的视野和求真的精神赢得后人的赞赏,但仍有一些缺陷,第一、他对历史的进程的看法时而迷失在奇闻轶事之中,虽有丰厚的史实却有“闳而不纯,详而不精”的弊病,他自知此点,因此告诫读者说:“我的职责是把我所听到的每一件事记录下来,虽然我并没有义务来相信每一件事情。”第二、他经常将拿发生于不同时代的事件来对比,这显然也不符合史家的要求。第三、诚如上述两点,因此希罗多德在分析、判断史料不够果断,还无法彻底摆脱“说书家”的表象。
后来的修昔底的斯 (c. 460 – c. 400 BC)又比希罗多德高出一筹,他撰写《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已经有明确的历史观,在动机上他和希罗多德一样有启示性。但修昔底德与希罗多德不同,他认为历史是人类选择和行动的产物,并著眼于因果关系,而不是神圣干预的结果。他还是第一个区分事件原因和直接起因的史家,而他的继任者色诺芬(约前431年– 355年)在他的《绝唱》中介绍了自传元素和性格研究。对于史料方面,他写道:“这部历史著作读起来可能无法引人入胜,因为书中缺少虚构的故事。”又说:“我所描述的事件:不是我亲自看见的,就是我从那些亲自看见这些事情的人那里听到后,经过我仔细考核过了”,他只希罗多德晚二十年,但有巨大的进步,希罗多德只是提醒读者辨别真伪而修昔底的斯是亲自验证事实。这样的态度为史料批判是为史家诞生的基石,后来被誉为“历史家中的历史家”的波里比阿 (c. 203 – 120 BCE) 承袭此风,他说:“真实对于历史,就如同人的眼睛一样重要,人若没有了眼睛将终身残疾;历史缺乏真实即成无稽之谈。”
罗马史学的实用
[编辑]罗马的史学一方面受到希腊史学的影响,一方面罗马的社会条件、政治制度、民族心理也让自己具备独特的史学精神。罗马的史学是属于实用主义的史学,其最早的代表即是波里比阿,他是希腊人,被俘掳到罗马城后,目睹罗马从弹丸小邦成为泱泱大国的过程,受到刺激便开始了他的历史写作,他已经具有追索历史演变动因的思辨色彩,也有意对历史意义进行探索,他写道:“历史研究是政治生活的一种训练。”古希腊人看待历史是以保存人类功业的目的出发,是以较少注意历史对于现实的指导作用,而罗马人的史学则展现“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大度。原因在于罗马原是一个小城邦,经过几百年的扩张、兼并,终成为一个大帝国,到共和时期和帝制时代时政治上相对稳定,使历史学家有一个总结历史,反思当前政治的机会。
中古时期的天命
[编辑]中古时期的历史家改用宗教的方法解释历史,带有喜怒哀乐的诸神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所不能的上帝,圣奥古斯丁的《天主之城》突显了上帝和人的尊卑关系,构成了中世纪历史观念的主体。
研究历史的门径
[编辑]参见
[编辑]参考文献
[编辑]- 王晴佳:《西方的历史观念─从古希腊到现代》(台北:允晨出版,199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