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版圣经
詹姆士王译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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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名 | King James Version or Authorized Version |
缩写 | KJV or AV |
语言 | 英语 |
全书出版时间 | 1611年 |
翻译类型 | 直译 |
版权 | 公共领域 (英国以外) |
阅读网址 | http://www.kingjamesbibleonline.org/ |
《创世记》第1章第1-3节 | |
In the beginning God created the heaven and the earth. And the earth was without form, and void; and darkness was upon the face of the deep. And the Spirit of God moved upon the face of the waters. And God said, Let there be light: and there was light. | |
《约翰福音》第3章第16节 | |
For God so loved the world, that he gave his only begotten Son, that whosoever believeth in him should not perish, but have everlasting life. |
钦定版圣经(英语:Authorized Version,缩写为 AV),又称詹姆士王译本(英语:King James Version,缩写为 KJV)或詹姆士王圣经(英语:King James Bible,缩写为 KJB),由苏格兰及英格兰国王詹姆士六世及一世的命令下翻译的英文版本圣经,于1611年出版,自诞生至今一直都是英语世界极受推崇的圣经译本,也称为詹姆士译本或詹姆士钦定本等。英格兰国王钦定本圣经是英国国教会官方批准的第三部圣经,第一部是1535年出版的《大圣经》,第二部是1568年出版的“主教圣经”。但早期译本都有问题,所以当时的英格兰国王詹姆斯授权翻译一本新的英语圣经。詹姆斯给译者一些指示,要他们确保新的译本符合英国国教的治理方式,反映国教的主教制度。有47位学者参与了钦定本圣经的翻译,他们都是英国国教的成员[1]。钦定版圣经除了39卷旧约圣经、27卷新约圣经外,亦包括14卷次经,但目前由新教的改革宗、浸礼宗,以及大部分福音派教会发行的钦定版圣经中一般无次经,仅包含新教认可的39卷旧约圣经、27卷新约圣经正典。
钦定版圣经不仅影响了随后的英文版圣经,对英语文学的影响也是很大的。为了让更多未受良好教育的普通人也能知晓神的旨意,该部圣经词汇量一共只有8000个常用的英文单词,因此十分容易理解。一些著名作者,如约翰·弥尔顿、赫尔曼·梅尔维尔、约翰·德莱顿及威廉·华兹华斯很明显从这个版本的圣经中得到启发。一些圣经如英语修订版圣经、新美国标准版圣经、修订标准版圣经(the Revized Standard Version),还有新钦定版圣经(New King James Version)等都是这个版本的修订版。尽管新国际版圣经等其他版本的圣经没有说它们是这个版本的修订版,但是可以看出这些版本所受的深厚影响。
在世界的很多地方,这个版本的版权已经过期了,但是在英国,由于“永久王家版权”(perpetual Crown copyright)的缘故,还是有版权的。目前,钦定版圣经已经年代久远,虽然大部分仍然可以被普通读者理解,但是越来越多的生僻词汇和中古英语词汇已经使人望而却步,而且很多词汇的意思已经发生转变,普通读者按照今天的意思去理解,产生不少的误解。它也被认为是现代英语的基石,并从它诞生以来一直是被最广泛阅读的文献之一。
背景
[编辑]青年学者丁道尔(1484–1536)在与崇奉教宗的天主教会学者辩论时,说出预言性的壮语:“我不管教宗和他的规条;如果上帝假我以年,在短短数年之内,我要使扶著犁耕田的农家孩子,比你更懂圣经!”1522年,他得到了马丁路德翻译的德语圣经,受其启发,决定将圣经翻译到英语中。1526年至1536年十年间,丁道尔将新约圣经及旧约的一半译为现代英语,但没有译完就被以异端罪处以火刑了。但丁道尔的圣经对后世的译本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为后来的《马太圣经》,英国第一本官方认可的《大圣经》,以及《日内瓦圣经》奠定了基础。钦定版圣经有百分之八十多来自丁道尔翻译的圣经[2]。有人说,英语圣经的历史开始于丁道尔,而非威克里夫。
汉普敦御前会议
[编辑]1604年詹姆士召开汉普敦御前会议是决定翻译《钦定本》的会议 ,而这会议是由清教徒呈给詹姆士的“千人呈请书”所引起 。[3]伊莉莎白一世执政时,清教徒被迫接受教会内很多认为不合圣经真理的传统,至詹姆士登位,清教徒觉得是改革的机会,就递上“千人呈请书”,列举了四个主要改革项目,包括受洗时须画十字圣号、神职人员穿著礼袍、在婚礼中使用指环、听闻基督的名讳时要欠身以表敬意。[4]另外,呈请书更重要的是清教徒表达对詹姆士的效忠,因为詹姆士的支持是他们改革的唯一盼望。
清教徒发起的请愿,引起了国内的主教们极大的震撼。如果詹姆士支持清教徒,意味著主教的权力会被削弱,而当时詹姆士为回应清教徒的请愿,已决定停止征改“什一税”,这是主教们长久以来的财政来源,这引起主教们的惊骇,故为了力挽狂澜,主教们发动打击清教徒攻势。主教当中以理查·班克劳夫为首, 说服詹姆士相信君主制度的统治,需要有主教制度的辅助,主教是英国王室的忠实支持者,清教徒的改革只会威胁国王行使权力。班克劳夫的策略,成功令詹姆士收回停征“什一税”的决定,使他对清教徒的支持有所保留。为了保持国内的宗教和平稳定,詹姆士决定召开一次会议,解决所有宗教问题,这就是汉普敦御前会议。[5]
会议的情况
[编辑]1604年1月14日,汉普敦御前会议召开,清教徒满以为詹姆士是一个新教支持者,但会议开始后,却发现事情并非如他们所想。会议的第一个焦点是有关在崇拜使用的《公祷书》,清教徒要求废除它,因它是罗马天主教仪式的产物,很多字眼也不乎合圣经的真理。可惜的是詹姆士一心只想稳定国内的宗教局面,以免任何过激的改动,令国内的宗教冲突升温,对于清教徒的任何提议,詹姆士也倾向于维持现状,尽管他想协调清教徒和主教会之间的冲突,却发现不能做到中立角色。
会议的转折点
[编辑]会议的转折点是清教徒提出要有一部新译的圣经,在教会中加以宣读。 当时流行的《日内瓦圣经》已成为英国销售量最高的圣经,清教徒本想得到詹姆士认可,让《日内瓦圣经》成为可在教会宣读的权威圣经,可惜詹姆士表示:“在所有译本中,《日内瓦圣经》是最糟糕的。”[6]这是因为此圣经的很多注释包含了反专制君王的思想,詹姆士认为这会影响他的管治威信。清教徒见《日内瓦圣经》不可能成为官方认可的圣经,就提出新译一部圣经的要求。
会议的决定
[编辑]詹姆士赞成重新翻译一部圣经,因为这符合他的期望。在否决了清教徒的众多要求后,詹姆士发现必须做出一个让步,才能令会议不至陷入完全胶著的状态。新译圣经的提议使詹姆士看到出路,因为翻译圣经的工作必定旷日持久,一来可以短暂满足清教徒的要求,二来短期内不用作出任何改变,引起任何不确定的宗教纷争。另一方面,詹姆士期望在新译本中,删除所有类似《日内瓦圣经》的注释;换言之,不可以在注释内出现任何反君主统治的字眼,从而使新版圣经能够成为凝聚国家的工具,成为国家整合宗教的力量。
主教方面,班克劳夫也同意新译圣经的提议,之后他更主导整个圣经的翻译工作。汉普敦御前会议的结果大致上也符合主教的利益,对清教徒小小的让步,不构成对他们的威胁。另一原因,是班克劳夫知道很难对抗《日内瓦圣经》的权威性,而发挥影响力,影响新翻译的工作会容易得多,这可以确保译文内容和主教的立场相符,不会对主教的当权地位构成威吓。从个人角度看,班克劳夫更希望透过完成翻译工作,得到詹姆士的信任,成为新一任的大主教。
内容差异
[编辑]希伯来四字圣名按照犹太教的传统尊为至圣,随便读写这个字成为忌讳。多数学者[谁?]认为,耶和华(Jehovah)这个名称可能是在欧洲中古世纪(约1100年前后),将四字神名的拉丁字母JHVH,混合了“主”(希伯来语:אֲדֹנָי Adonai)的母音组合之后形成的。中世纪时,犹太学者为希伯来语的4字神名“YHWH”标上“主”adonai的母音符号。(希伯来语单词的原音写在中央,而母音写在子音的上面或下面,以不同组合的点和短线表示,所以可以在“YHWH”与“adonai”的元音符号下。当时圣经抄本这样写之目的,乃提醒犹太裔读者要念成“adonai”,意为“我的主”。)而早期圣经译者翻译时,便直接地把辅音和元音拼在一起,而成了“YaHoWaH”。(加字后的翻译即是“耶和华”;因为尊为至圣,所以现代人是不能念出神的名。)
在旧约圣经,与使用耶和华之名的中文译本不同,钦定本将大部分Jehovah换成LORD(四字母均大写,以区别Lord);但是在两个地方(赛12:2和26:4),原文连续用两个Jehovah的时候,此译本译为the LORD Jehovah。其他译出Jehovah的五处地方分别是创世记22:14、出埃及6:3、出埃及17:15、士师记6:24、诗篇83:18。
在新约圣经,由于钦定本使用的文本是公认文本,而现代译本使用的都是亚历山大文本类型(主要依据两个抄本,西乃抄本和梵蒂冈抄本),所以在一些地方,钦定本与现代译本存在差别。其中最大的差别之一是:现代译本缺少马可福音16:9-20和约翰福音7:53-8:11;因此现代译本将其保留,在脚注里告诉读者是后来抄本加上去的。
公认文本有很多不同的版本,有伊拉斯谟的文本,有罗伯特·司提反的文本,也有贝扎的文本,它们之间存在一些差别。弗雷德里克·斯克里夫纳曾经仔细地查考钦定版圣经的底本,发现其译者们主要跟从贝扎1598年的版本,但也参考了罗伯特·司提反的文本,此外也参考了武加大圣经的版本[7]。他发现钦定本圣经在190处地方与贝扎的文本不一致[8] [9]。其中59处地方与司提反1550年的文本是一致的。其他几十处地方,他常常能在伊拉斯谟的版本中或是在《康普鲁顿合参本》中找到对应[9]。但在一些地方,他却找不到与钦定本对应的希腊语文本,而在拉丁武加大圣经中找到了对应[9],比如在约翰福音10:16,希腊语是“合成一群”,但钦定本是“合成一圈”,与武加大译本 "unum ovile"一致。再如,使徒行传9:6的前半句话“扫罗惊恐地说道,主,要我做什么?”也是源自拉丁武加大译本。
以下经文缩写为:KJV(钦定版圣经)、ASV(美国标准版)、NIV(新国际版圣经)和NASB(新美国标准圣经)和新教中文和合本圣经,以及天主教会使用的中文思高本圣经。[10]
以赛亚书12:2
[编辑]- (KJV):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for the LORD JEHOVAH is my strength and my song; he also is become my salvation.
- (NIV): Surely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The LORD , the LORD , is my strength and my song; he has become my salvation."
- (ASV):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will not be afraid; for Jehovah, [even] Jehovah, is my strength and song; and he is become my salvation.
- (NASB): "Behold, God is my salvation, I will trust and not be afraid; For the LORD GOD is my strength and song, And He has become my salvation."
- (和合本): 看哪! 神是我的拯救,我要倚靠他,并不惧怕;因为主耶和华是我的力量,是我的诗歌,他也成了我的拯救。
- (思高本): 看哪!天主是我的救援,我依靠他,决不畏惧,因为上主是我的力量,是我的歌颂,他确是我的救援。
以赛亚书26:4
[编辑]- (KJV): Trust ye in the LORD for ever: for in the LORD JEHOVAH is everlasting strength:
- (NIV): Trust in the LORD forever, for the LORD , the LORD , is the Rock eternal.
- (ASV): Trust ye in Jehovah for ever; for in Jehovah, [even] Jehovah, is an everlasting rock.
- (NASB): "Trust in the LORD forever, For in GOD the LORD, {we have} an everlasting Rock.
- (和合本): 你们当倚靠耶和华直到永远,因为耶和华是永久的磐石。
- (思高本): 你们应永远信赖上主,因为上主是永固的磐石。
- (KJV中译): 你们当倚靠主耶和华直到永远,因为耶和华是永久的力量。
马太福音24:36
[编辑]- (KJV): But of that day and hour knoweth no man, no, not the angels of heaven, but my Father only.
- (NIV): "No one knows about that day or hour, not even the angels in heaven, nor the Son, but only the Father.
- (ASV): But of that day and hour knoweth no one, not even the angels of heaven, neither the Son, but the Father only.
- (和合本): “但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连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子也不知道,惟独父知道。
- (思高本): “至于那日子和那时刻,除父一个外,谁也不知道,连天上的天使都不知道。
- (KJV中译): “那日子,那时辰,没有人知道,连天上的天使也不知道,惟独我父知道。
约翰一书5:7
[编辑]- (KJV) For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record in heaven, the Father, the Word, and the Holy Ghost: and these three are one.
- (ASV) And it is the Spirit that beareth witness, because the Spirit is the truth.
- (RSV) And the Spirit is the witness, because the Spirit is the truth.
- (NIV) For there are three that testify:
- (和合本): 并且有圣灵作见证,因为圣灵就是真理。
- (思高本): 并且有圣神作证,因为圣神是真理。(思高本此句在5章6节后半部分。)
- (KJV中译): 在天上作见证的原来有三,父、道、圣灵,他们三为一。
补充:KJV约翰一书5:8
[编辑]- (KJV) And there are three that bear witness in earth, the Spirit, and the water, and the blood: and these three agree in one.
- (中文翻译) 在地上作见证的原来有三,就是圣灵,水,与血,这三样也都归于一。
罗马书8:1
[编辑]- (KJ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to them which are in Christ Jesus, who walk not after the flesh, but after the Spirit.
- (AS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to them that are in Christ Jesus.
- (RSV) There is therefore now no condemnation for those who are in Christ Jesus.
- (NIV) Therefore, there is now no condemnation for those who are in Christ Jesus,
- (和合本):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了。
- (思高本): 今后为那些在基督耶稣内的人,已无罪可定,
- (KJV中译): 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不随从肉体、只随从圣灵行事的就不定罪了。
希伯来书4:9
[编辑]- (KJV) There remaineth therefore a rest to the people of God.
- (ASV) There remaineth therefore a sabbath 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RSV) So then, there remains a sabbath 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NIV) There remains, then, a Sabbath-rest for the people of God;
- (和合本): 这样看来,必另有一安息日的安息,为神的子民存留。
- (思高本): 由此看来,为天主的百姓,还保留了一个安息的时日。
- (KJV中译): 这样看来,必有安息,为神的子民存留。
※ 这里只有中文和合本自己加了一个"另",而其他英文圣经都没有other或是another等字眼。
现在的文本
[编辑]现在印刷的钦定版圣经基于1769年牛津大学出版的版本,而不是1611年的版本。 牛津版的圣经纠正了一些小的标点错误,对于为达通顺而增加的单词用斜体更仔细地标记,并更新了拼写,使之全书统一并和现代一致。
差异列举
[编辑]比如将1611年版本所有读作/v/的u都改写为v,例如haue更新拼写为have等等。
创世记 15:18
- (KJV 1611) saying; Unto thy seed haue I giuen this land from the riuer of Egypt vnto the great riuer, the riuer Euphrates:
- (KJV 1769) saying, Unto thy seed have I given this land, from the river of Egypt unto the great river, the river Euphrates:
编纂特色
[编辑]《钦定本》于1611年正式出版。整本圣经被别有用心地编辑,反映出王室维护政权稳定和主导人民宗教思想所作的努力。自伊利沙白女王起,王室对主流的日内瓦译本十分反感,因为它威胁到王室的权力。[11]直到王室支持《钦定本》出版及推广,最终取代《日内瓦译本》成为主流圣经。从《钦定本》的序言、边注、神学词汇和附录四方面可见制作团队如何有技术、精心地出版政治正确的译本。
序言
[编辑]序言是一本书的开场白,预备读者的阅读眼光和思维。
- 序言出于温彻斯特主教汤马仕·比尔森的手笔。[12]他设想了一些读者可能对《钦定本》的批评并给予回应。它一方面狂妄地声称当时流行的英文译本也无可避免地有错误翻译,但《钦定本》把它们逐一修正过来,到一个地步,假若那些译者仍在世,他们会向《钦定本》的译者致谢。另一方面,它声称翻译工作虽基于原文抄本,但译者非使徒,故不可能达致完美的翻译,不过这无损《钦定本》作为上帝的话语的权威,[13]《钦定本》已再无进步空间,当时没有其他译本可取替它的地位 ,《钦定本》是唯一最权威的译本。[14]尽管矛盾地,往后还是多次推出修订版,序言已在灌输“唯独钦定本”的神学思想──政治立场鲜明的圣经论,让读者慢慢接受它。
- 序言对詹姆士表示尊崇和敬佩。序言赞美他是位崇高而伟大的君王,登基不久就召开汉普敦御前会议,乐于聆听清教徒的请愿和回应他们的诉求。即或他们的申诉已被理性地逐一驳回,但詹姆士仍宽宏大量地赞成翻译新版本。[15]神的灵更亲自临到他,去推动整个翻译工作。 序言形容王是英格兰、法国和爱尔兰的王。问题是,百年战争后英国已失去对法国的掌管,而爱尔兰在19世纪才与英格兰联合。[16]可见序言不单维护《钦定本》的权威性,更进一步肯定幕后策划者的美德、地位和国家的统治领域。序言就是君王形象工程的重要一步。
边诠
[编辑]《钦定本》删除了日内瓦译本的边注,由此删除清教徒的反君王解读。读者阅读圣经时无可避免地要诠释经文,而边注就影响他们诠释的角度和立场。《日内瓦》译本提供边注,并非为了澄清经文隐晦难明的地方,而是要提倡清教徒反君王的思想立场。无怪乎詹姆士认为它“非常片面、不实、煽动,而且显示太多危险而叛乱性的思想”[17]。
- 在但以理书第六章的边注,但以理违命不跪拜大利乌王,被强调为遵守神旨意而反对王错谬的旨意。问题是王不应下达违背神心意的命令,所以但以理抗命有理。在第十一章三十六节的边注中,清教徒特别强调大利乌王是自高自大的暴君,只是神使用他惩罚世人的罪的工具,但是他的权威统治无法长久。这明显地影射英国国君对清教徒的压迫,暗示他们为恶而受罚,只是那强权必不长久,清教徒所受的苦也会完结。“暴君”一词更常在边诠出现,作为君王批判。[18]
- 在出埃及记,法老也被批判。出埃及记导言提到埃及是暴虐的政权,用残酷的手段压迫神的子民,神则以奇异的方式惩罚这政权。所以在第一章法老惧怕希伯来人繁衍过快,动摇他的政权,命令接生婆杀死他们的男婴,但接生婆并不服从,更以欺骗回应。经文边注特别提到收生婆的欺骗是对法老的恶的合理回应手段,她们的抗命行动是犯法而非犯罪。其他边注对君王的判批相当严厉。[19]
- 在诗篇第105篇第15节,受膏者一般指国王大卫,边注指受膏者为神的所有子民而非国王,暗指国王不过是众受膏者之一,并无权力伤害他的子民。 这些边注总在不胜枚举,重点是刻意强调君王的邪恶面,并合理化对抗者的不服从行为,又反对君王对违命者的迫害。相信君王都讨厌这些边注,难怪新版本的首要工作就是把它们删除。[20]
- 《钦定本》也有边注大约7400项,大部分是建设性的。[21]但它仍有趣地回应《日内瓦译本》,例如在传道书四章十三节经文提到“贫穷而有智慧的少年人,胜过年老不肯纳谏的愚昧王”,《钦定本》补充了一句“有智慧的王就不用被废除”。而第四章十三至十六节这一段落的细标题,《日内瓦译本》选择了完全重复的一句:“有智慧的少年人、胜过年老不肯纳谏的愚昧王”。《钦定本》则把细标题改为“论任性”(by willfulness)。[22]背后反映了两套神学立场,其角力不言而喻。詹姆士王深深意识到日内瓦译本的边注对君王制的威胁,他的御用翻译员本身也都是国教的成员,一来深知王的意思,二来也支持王的立场,所以他们通过序言和删除边诠出版王室喜悦的圣经版本。
神学词汇
[编辑]重要字眼的翻译也是一个手段,去淡化反君王主义这“有毒”的思想。
- 马太福音第五章,耶稣著名的教导:“不要与恶人作对”。但希腊文"作对"一词可被翻译为“作乱”或“装备叛变”。在新约中巴拉巴就是如此作乱杀人。 但这词语在《钦定本》被翻译作“不抵抗”,程度明显温柔得多。
《钦定本》不单单维护君王,更要支持教会制度。[23]
- 为了维护圣公会主教制,《钦定本》以圣公会教会论为典范先入为主地翻译相关字眼。在新约Ekklesia可译为教会(church)、集会(assembly)或集合(congregation),但译者全译作教会,例如在使徒行传七章三十八节“这人曾在旷野会中、和西乃山上与那对他说话的天使同在”的会中错译为教会,但它应该指向以色列人在旷野的聚会。[24]这字眼被用来支持教会制度。
- 罗马书十二章四节“正如我们一个身子上有好些肢体、肢体也不都是一样的用处”中的“用处”原文为praxis,有作用和功能的意思,却被翻译为office,即职位或职份的意思。把神给予人的丰富恩赐职位化。[25]
- 新约中Episkopos一词应译作监督(overseers),但在使徒行传和书信中均被译为主教(bishop),完全脱离经文处境和文化,新约年代根本未有主教一词。新约中Presbyteros可译作年长的人(the old ones)或长老(elders),但在《钦定本》中全译作长老。当然不是指向初期教会的长老,而是圣公会制度下的长老。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维护教会在位者的权威,例如在彼得前书五章五节,“你们年幼的、也要顺服年长的”,就变成教会会众要顺服在位的长老。[26]《钦定本》所选取的字眼经过政治考量,让读者经过长时间阅读,不知不觉接受了背后的教会论。
附录
[编辑]- 附录并非是补充资料,更是影响读者思维的重要方式。《钦定本》收录了若干附录,供读者配合公祷书使用,包括一个足够三十九年使用的教会年历和一个诗篇经文表。教会年历支持圣公会主持的教会节日及礼仪;经文表则支持圣公会日常使用的早祷和晚祷的经文。[27]
- 英国宗教改革后,各教区发现急需一个流通的圣经版本,好让圣职人员和会众在崇拜中大声宣读。现在这个期望被满足了。詹姆士更认为“没有主教就没有国王”,所以支持主教制,因为圣公会也认为英格兰国王是最高领导人,公祷书有助宗教统一,以抗衡那些期望在教会里进行彻底宗教改革和废除君王的激进的清教徒,保持君王的权力和地位。[28]《钦定本》和公祷书在教会密切配合,合作无间,使信徒参与圣公会的日常礼仪,潜移默化,支持教会及王室,并与清教信思想保持距离。
争议
[编辑]尽管部分新教派别坚信《钦定本》绝对无谬误[29][30],当代较严肃的圣经研究依然发现《钦定本》一些翻译上的错误。例如,《钦定本》的译者因对希伯来语了解不足,在一些地方出现了误译。如《钦定本》将希伯来词רֶאֵם(Re'em,意为野牛、原牛)错翻成了独角兽[30][31];在希伯来书4:8,钦定本将"约书亚"翻译为"耶稣",读起来让人觉得耶稣不能赐给人永远的救恩[32]。
今天,钦定本的很多词语已经过时,或不为当代人所理解,或导致错误理解,比如约翰福音14:2,钦定本说“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mansion",很多人按mansion今天的意思去理解,把它解释为富丽堂皇的房子,而批评现代译本将其翻译为room,称削弱了他们的祝福。然而,mansion在过去就是room或apartment的意思[33]。
面对这样的语言障碍,美国越来越多的教会不再使用钦定本,而改用其他译本,比如NKJV或NASB或ESV。在这样的背景下,惟独钦定本运动(KJV onlyism)兴起了。一些教会坚称钦定本是"完美"的,是"惟一的"译本,而其他译本都是错的,是不可用的。该运动的一个代表人物彼得·拉克曼宣称,使用其他译本的人都是异端,不仅会失去见证和事工,甚至会失去生命[34](p. 132) 。
影响
[编辑]仔细鉴赏《钦定本》的翻译之美后,过往八十年它在宗教、文学和教育上的影响必然是讨论的焦点。诚然,正如著名爱尔兰神学家及历史学家麦格夫所言:“《钦定本》的优胜并不局限在英国...直至18至19世纪,英国在经济和军事上的扩张使到以《钦定本》为基础的宣教工作能够随之展开”。[35]。例如,《使徒行传》
基督教
[编辑]宗教方面,《钦定本》无疑影响著基督徒的日常生活。举例说,公祷书在教会礼仪的重要角色使信徒不断地接触《钦定本》。过去两世纪,除了诗篇以外的阅读经文都是从《钦定本》印刷出来的,包括福音书和使徒行传。[36]一般相信,十七世纪中至二十世纪中的教会讲道和著名的基督教学者的刊物都使用了《钦定本》。有名的查理斯司布真也不例外。事实上,他称《钦定本》为最好的英文译本。1884年他写道:“在英语圣经 (钦定本) 的字句中,有著由神而来的信息、滋润著我们的灵魂;它既埋藏著诫命和应许,我们因此就一直祈祷和宣讲,直到我们对它感到无止境的乐趣。”[37]
圣经翻译上的影响
[编辑]《钦定本》在圣经译本史的地位举足轻重。在英语基督教界,它总是当然之选;1640年,它是当时英文书店唯一发售的译本,成功击退市场上其他译本并解决潜在的翻译需要[38];后来的圣经翻译工作绝对不能漠视它的贡献:1881年推出的新约修订本,就是以它为蓝本。修订本在纽约公开发售首日,销量竟达三万本。《钦定本》长足的影响直至国际新译本推出才被动摇。[39]《钦定本》影响深远,从它对三个现代圣经译本的启迪可见一斑。于1952年出版的《修订标准版》、1983年的《新钦定本》和2001年的《英文修订版》都异口同声地肯定《钦定本》,并于它们的序言中一致地认为这些新译本不过是“延续《钦定本》的卓越成就”。尽管当时以“动态对等”为理论的圣经翻译运动如日方中,《修订标准版》翻译团队却坚持以“字义直译”为其事工理念,秉持履行。[40]
打破藩篱与争议
[编辑]《钦定本》并非一面倒地受到追捧而没有批评。事实上,它的翻译风格在出版后首二百年仍未受尊重,十八世纪的批评者形容它的用语“深涩难懂”和“陈旧”。即或偶有赏识,也不过是美学上的肯定,而非信仰上、内容上、更非翻译上有甚么忠实可言。[41]圣经翻译总是有争议性的。回顾历史,翻译的过程都是困难重重。举例说,14世纪末,英语圣经翻译先锋约翰威克理夫的遗体竟被掘出来火化成灰,罪名是把圣经译成英语;威廉丁道尔也因圣经翻译而被处死,教廷当局所给的罪名是亵渎上主。同样,《钦定本》逃不过批评。正如上文所述,它被看为调解两派改教人士的政治工具,是1604年汉普敦御前会议中拉拢英国教会和清教徒,尤其是激进改革者的政治手段。[42]
语言发展
[编辑]在詹姆士时期,《钦定本》不是一出版就马上受英国人接受,反而被批评翻译得不讨好又不自然,但是反对声音随时间慢慢消失,成为公开和私人阅读的流行译本。它更在英语形成的黄金时期发挥了影响,广受接纳,使得连希伯来文的语句也融入英语当中。[43]诚然,《钦定本》被认为“是英语发展的臻境,能完全地反映出英语作为文学的功力”、“或许是世上最美的文学作品”。《钦定本》的翻译团队相信圣经是“神逐字逐句地默示的”,所以他们的翻译理念是字义直译。[44]固此,他们重视希伯来文、希腊文和亚兰文的原初意思及意义过于文学优雅。[45]举例说,翻译委员会的47位学者都一丝不苟地考究字义,遇上要英文词语补充表达能力,但字词没有在原文文本出现的情况,他们会以斜体字把它标示出来。[33]如此谨慎的程序,使他们花了四年零九个月才制作出译本首稿和次稿。也因此翻译出来的最终作品“旋律既个人化又连贯一致的,仿佛圣经是一位作者透过众多作者在发声”[46]。
《钦定本》的希伯来谚语
[编辑]我们无法证明《钦定本》在英语发展上是否最大而单一的影响,但无可置疑的是,它与沙士比亚的作品并列为有同等的文化影响力。 一位美国犹太教改革领袖,威廉罗西瑙认为,从《钦定本》的经文如何塑造今日流行的英文谚语,便可发现它的影响力。“活人之地”(The land of the living,伯28:13) 和“低头俯伏在地”(fell flat on his face,民 22:31) 就是好例子。好些片语是从希伯来文化中经微调发展出来的,例如“看见粉墙上的字”(to see the writing on the wall,但5:5)和“水桶的一滴”(a drop in the bucket,赛40:15)。[47]正因为希伯来文谚语常常是直译的,它们后来便发展成英文谚语,例如“在你眼前蒙恩”(found favour in his eyes,创39:5)[44] 。
对外来语言的接纳
[编辑]英语这语言十分欢迎外来的词汇和片语,并乐意把它们同化在其中。[48]《钦定本》就在英语的形成阶段扮演了关键角色,很多源于希伯来文或拉丁文的内容都在英语在“自然化了”,成为了“圣经式”英文。具体地说,《钦定本》的成功为英语的丰富性奠定了基础,把盎格鲁─撒克森和拉丁文元素共冶一炉。前者代表单音节 (mono-syllabic) 词汇;后者代表了多节音 (poly-syllabic) 词汇。换句语说,尽管英语的主要用词是简单词汇,它们提供了很多抽象和仔细的用字,为英语带来更厚实的根基。[49]由此可见,《钦定本》把现代英语变成“特别丰富的表达媒介”。
教育
[编辑]另一方面,《钦定本》主导著幼儿的学习,尤其是文学教学。16世纪起,小孩子便要学习圣经。从前他们用的是日内瓦译本,如今它已被《钦定本》取代。19世纪,美国最广为使用的学校教材就是麦格飞读本系列 (McGuffey's Eclectic Reader),其中的圣经教学就是使用《钦定本》经文,遍布著整个系列,例如第六本中的诗篇104。 值得留意的是,直至20世纪中,《钦定本》仍然是公共学校教育课程的一部分。尽管今日影响力已息微,它还是基督教教育的核心教材。[50]
在教会的使用
[编辑]钦定本出版之后,花了几十年才取代日内瓦圣经。在18世纪和19世纪,钦定本一枝独秀,无人能敌,在英语世界的教会里广泛使用。到了20世纪,随着新译本的出现,钦定本的地位已经不再是一本独大,现今很多教会开始使用NASB, ESV, NIV等译本。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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