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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军特种演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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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军特种演习
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争的一部分
图为日军展开对苏战争后预想的攻势路线与欲占领目标的城市,最终将推进至大兴安岭沿线西侧。
规模战略层级
地点满洲苏联蒙古
目标占领苏联远东地区
实施方1941年9月[1]
计划者 大日本帝国大本营
结果1941年8月9日取消

关东军特种演习(日语:関東軍特種演習,通称“关特演”[2])是日本帝国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实施的一次为对苏联发动战争而对驻扎于满洲国的“关东军”所进行的大规模战争动员,为掩饰其战争目的而冠名为“演习”。

1941年6月22日,德国进攻苏联,开始德苏战争。日本作为《三国公约》和《苏日中立条约》的签署国,对是否加入联合攻苏犹豫不决。7月2日,日本“御前会议”上通过《适应形势发展的帝国国策要纲日语情勢ノ推移ニ伴フ帝国国策要綱》,将视苏德战争的发展决定是否以武力解决“北方问题”。以此为基础,7月7日,日本裕仁天皇批准“关特演”部份执行,将进行三个准备行动以及三个攻势行动,以不超过六个月的时间孤立并摧毁远东的苏军[3]参谋本部共下达两次动员令,共动员战列部队307支、兵站部队322支,共计629支部队,另有大量武器、弹药、马匹和各式军用物资等等,日本驻扎于东北的关东军兵力增加至70万人,大多布署于满洲东部与北部边境地区。

由于与当时正准备进攻东南亚英美殖民地的“南方作战”的冲突遽增、中国战事的军事需求以及德国在欧洲取胜的前景黯淡,“关特演”发动进攻的主张逐渐在日军“大本营”中失势,最终在1941年7月至8月初美国加强制裁的压力下取消[4]。然而日军仍在满洲驻扎大量的兵员,使苏联感到芒刺在背,被迫保留大量军队与远东的日军对峙[5]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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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初,日本在诺门罕战役中战败,不得不停战。随著二次大战于欧洲爆发后,日本将目标转向英法于东南亚的殖民地,将攻击目标由“北进”变为“南进”,因此为避免南北同时作战,便于4月13日与苏联签署中立条约。然而就在条约签署前后不久,德国就已在4月初透露日本对苏开战的意思。4月10日,德国外长约阿希姆·冯·里宾特洛甫会见日本驻德大使大岛浩时表明将于今年发动对苏战争。4月16日,大岛电告东京此一消息,但近卫文磨内阁以此情报来源真假难辨而否决。5月15日,日本参谋本部对当前收集的情报做分析。

1941年6月22日,德国撕毁互不侵犯条约,百万德军越过边界突袭苏联。见证到德国席卷欧洲的攻势的日本大本营参谋本部认为苏联在德军闪电进攻下只能坚持几个月,而其远东驻军势必因调往欧洲作战而大为减弱,是日本发动对苏作战的绝好时机。6月24日,日本陆海军决定了《适应形势发展的帝国国策要纲日语情勢ノ推移ニ伴フ帝国国策要綱》草案,要日本在加速“对英美开战准备”的同时,也要“秘密进行对苏使用武力的准备”,“一旦德苏战争进程对(日本)帝国有利时,即行使武力解决北方问题”[6]。6月26日,关东军参谋长吉本贞一中将对所属部队下令:“为了处理伴随苏德开战而来的有关时局的业务事项,凡属于需要与平时的事项加以区别的事项,决定从今日起使用关东军特种演习(简称“关特演”)的秘密称呼。”从此,“关特演”便成为日本大本营及关东军秘密进行对苏战争准备之总称[7]

尽管如此,日本军部与政府仍对对苏作战有所顾忌,看法亦有分歧,外相松冈洋右在苏德战争爆发当天便宣称“苏德开战的今天,日本应与德国协力讨伐苏联”而日本军械内部则形成海军坚持“北守南进”,陆军“南北备战等待时机”,陆军参谋总长杉山元反驳松冈:“现在中国战场牵制日本陆军绝大部分,外相所言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作为最高统帅部首先考虑的是战争准备,现在还不能谈是否参战,仅就关东军而言,其战争准备就必须耗时40-50天,把现在的兵力转变到战时体制,进一步发动进攻,还必须花费时间,然而在这段时间内,苏德战争的进展情况也就判明了。[8]”,即松冈的“立即参战论”被否决。7月2日,“南北同时备战”的方针——《适应形势发展的帝国国策要纲》于御前会议获得昭和天皇的首肯。7月7日,日本陆相东条英机正式下令执行“关特演”计画[9]

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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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特演的日军部队。

日本参谋本部估计,苏联远东军约有30个师,兵力约为70万人、战车2700辆和飞机2800架,再鉴于苏军在诺门罕、张鼓峰等事件中表现出的战斗力,宜于其过半兵力、战车与飞机减少三分之二时,日本再以兵力优势发动进攻方为上策[10]。参谋本部估计,日军的进攻兵力应不少于25个师(日军的“师团”较苏军的“步枪师”兵力多25%),当时驻扎于满洲、朝鲜的日军只有14个师,因此还必须自日本本土调入7个师,再从中国战区调动10个师,其中6个作为预备队。战略物资上,日军估计关东军所拥有的弹药可供30个师维持两至3个月,粮食可供16个师两个月所需,汽油可供16个师5个月之用[11]

“关特演”的动员作业分为两次,第一次称为“第一零一次动员”(7月7日下达动员令,动员完结期为7月17日至24日),第二次称之为“第一零二次动员”(7月16日下达动员令,动员完结期为7月30日至8月8日),前者将驻满洲、朝鲜半岛的部队从承平编制改为战时编制,后者则除了动员第51日语第51師団 (日本軍)57日语第57師団 (日本軍)两师团外,还分两批动员各占半数的军直属及兵站部队,为隐匿其意图,基本上不使用“动员”一词,多称“临时编成”,动员令的下达也不用电报,而是用专差或邮寄,传统的欢送会也全面禁止[12]

“关特演”前,日军于满洲和朝鲜驻军如下:[13]

  • 14个师团(189101112142023242528日语第28師団 (日本軍)29
  • 珲春驻屯队
  • 2个战车团(1、2)
  • 第3骑兵旅
  • 13个国境守备队(1、2、3、4、5、6、7、8、9、10、11、12、13)
  • 8个独立守备队(1、2、3、4、5、6、7、8)

以及各式速射炮、野战炮兵、工兵、防空兵、通信兵、铁道兵等直属辅助部队。

动员后战斗序列如下(仅列主战部队):[14]

  • 关东军直属:
    • 5个师团(10、14、28、29、51)
    • 珲春驻屯队
    • 9个国境守备队
    • 7个独立守备队(由第10师团指挥)
    • 牡丹江重炮兵联队
    • 3个战车联队(7、8、23)
  • 第3军:东绥正面、主决战军(负责突破艰险复杂地形)
    • 4个师团(8、9、12、57)
    • 第1战车团
    • 4个国境守备队(1、2、10、11)
  • 第5军:虎头正面、支作战军(负责突破湿地)
    • 3个师团(11、15、24)
    • 2个战车团(4、10、11)
    • 第3骑兵旅
    • 3个国境守备队(3、4、12)
    • 第6独立守备队
  • 第4军:孙吴正面、支作战军(负责河川防御和渡河攻击)
    • 第1师团
    • 4个国境守备队(5、6、7、13)
    • 第8独立守备队
  • 第6军:海拉尔正面、支作战军(负责长期防御)
    • 第23师团
    • 第8国境守备队
  • 关东防卫军:负责维持满洲的治安
    • 5个独立守备队(1、2、3、5、9)

“关特演”后,关东军兵力约增加了50万人、15万匹马,但与战斗力有直接关联者仅增加了2个师团和一部份军直属炮、工兵,大部分增员仅是将各部兵力由平时转为战时兵力[15]。“关特演”同时也是一次对满洲平民人力、财力和物资的一次大掠夺,为修筑铁路、公路和桥梁而以“紧急出劳”为名强征劳工百万人次之多,满洲国统治机关也供应关东军大量军需物资,如大米7万吨、大麦8万吨、燕麦3万吨、蔬菜10万吨、肉类4万吨、木材300万吨、煤615万吨和钢材7.1万吨等等,还强制储蓄、增加税务和发行公债,自1941年至1943年期间共提供关东军25605.4万元军费[16]

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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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德开战初期,德军攻势无往不利,日本大本营亦预估苏联将兵调西方,然而后者经由日本共产主义间谍尾崎秀实与苏联驻日间谍理查·佐尔格的情报网得知日方目的与条件,故刻意即使调动兵力,也马上将兵员补充,使其帐面数量并无太大变化[17]

对日军是否对苏开战影响更大的是大本营陆军部第五课的意见,该部由矶村武亮日语磯村武亮领导,长时间搜集苏军资料,在苏德开战后根据关东军、驻外武官、满铁调查部和外务省等的资料整理成一份《以时局为依据的对俄情势判断》报告书,内容包括俄罗斯民族特性、史达林政权的政治性、日德两国战力与苏军战力的比较、对英美外交关系、资源和人口以及整体局势等等,总结是“俄军即使今年内放弃莫斯科,亦不致投降。因此,德方速战速决之目的无法实现,而且今后情势未必对德国有利。[18]”陆相东条对此判断评价极高。

7月中旬,德军“短期作战”之目标已出现阴影,南方形势又日益紧张,7月28日,日军入侵法属印度支那南部,美国因此对日禁运其极为依赖的战略资源——石油,并要求后者撤出目前侵略得来的满洲、中国和中南半岛,随后英国与荷兰也跟进此政策。同时,东条眼见陆军已在中日战争中消耗40%的实力,而海军却只有10%,认为必须善用海军,来打破当前形势;换句话说,只能一面对中国作战,一面南进,“北进”已不可行[19]

8月9日,陆军于《帝国陆军作战要纲》中正式宣布放弃于年内对苏用兵,“关特演”后的16个师转作为对俄戒备[20]

相关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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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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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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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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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文)林三郎. 关东军和苏联远东军. 吉林人民出版社. 1979. 
  • (中文)服部卓四郎. 大东亚战争全史第四冊. 商务印书馆. 1984. 
  • (中文)日本防卫厅战史室. 後期關東軍作戰:關東軍作戰(二). 日军对华作战纪要丛书(14). 台北市: 国防部史政编译局. 1988. 
  • (中文)李凡. 日蘇關係史:1917—1991.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5. ISBN 9787010049984. 
  • (中文)刘信君; 霍燎原. 佟冬主 , 编. 中國東北史:第六卷. 吉林文史出版社. 2006. ISBN 78062632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