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占守島戰役

這是一篇優良條目,請按此取得更多資訊。
座標50°44′N 156°19′E / 50.733°N 156.317°E / 50.733; 156.317
本頁使用了標題或全文手工轉換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占守島戰役
蘇日戰爭千島群島登陸行動的一部分

占守島戰役示意圖
日期1945年8月18日—23日 (1945-08-18 – 1945-08-23)
地點50°44′N 156°19′E / 50.733°N 156.317°E / 50.733; 156.317
結果 蘇軍勝利
領土變更 蘇聯占領占守島
參戰方
 蘇聯  日本
指揮官與領導者
蘇聯 阿列克謝·格涅奇科俄語Гнечко, Алексей Романович 大日本帝國 堤不夾貴 投降
兵力
8,824人
205門火炮
42架飛機[1]
8,480人[註 1]
98門火炮
74輛坦克
8架飛機[1]
傷亡與損失
  • 蘇軍作戰日誌:[3]
      • 514人陣亡
      • 716人負傷
      • 325人失蹤
  • 蘇聯官方數據:[2]
      • 416人陣亡
      • 1,028人負傷
      • 123人失蹤
  • 日本官方數據:[4]
      • 約3,000人死傷
  • 蘇軍作戰日誌: [3]
      • 234人陣亡
      • 144人負傷
      • 239人失蹤
  • 蘇聯官方數據: [2]
      • 369人陣亡
      • 649人負傷
  • 日本官方數據: [4]
      • 約600人死傷

占守島戰役(俄語:Борьба за остров Шумшу;日語:占守島の戦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尾聲,蘇聯紅軍為從日本軍手中奪取千島群島東北端的占守島而實施的一場兩棲登陸戰,屬於千島群島登陸戰役的一部分。

1945年8月9日,蘇軍發動對日作戰,迅速殲滅盤踞滿洲庫頁島的日軍,為進攻千島群島創造了有利的條件。8月15日,遠東第2方面軍正式下達進攻占守島的命令。8月18日凌晨,蘇軍堪察加防區登陸部隊在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軍基地艦艇掩護下分批向占守島實施武裝登陸,與駐守該島的日軍第91師團爆發激烈戰鬥。由於缺乏兩棲作戰經驗,蘇軍在登陸階段遭到炮壘、坦克、飛機等頑強阻擊,攻擊行動一度進展緩慢。日軍則在不斷加強該島的衛戍部隊,並企圖實施全面反攻。但就在當天下午,傳來了上級的停戰命令。此後,日本單方面停火,派出軍使與蘇軍指揮部展開談判。23日,第91師團司令簽署了無條件投降書,占守島上一萬兩千多名日軍全部投降,蘇軍成功取得全島控制。本戰役是千島群島登陸戰中僅有的流血衝突,也是蘇日戰爭期間唯一一場蘇軍傷亡超過日軍的戰役。戰鬥結束後,蘇軍陸續在其餘各島嶼登陸,於9月5日完成了對全千島群島的占領。

作戰背景

[編輯]

1945年2月,美、英、蘇三國首腦召開雅爾塔會議,商討對日參戰等問題。會談期間,蘇聯領導人約·維·斯大林提出將獲得千島群島南庫頁島列入蘇聯出兵的條件,得到了英美首腦的同意。在最終達成的《雅爾塔協定》中,第二條規定:「恢復俄國在1904年因日本背信棄義進攻而失去的權利,即:(甲)收回薩哈林島南部及其鄰近所有島嶼……」,第三條則規定:「千島群島應交予蘇聯」。各方同意,對日勝利後蘇聯的要求應無條件地予以滿足[5]

據此,1945年8月8日,蘇聯正式對日宣戰。次日,蘇軍三個方面軍150餘萬人在長達4,000多千米的戰線上向日本關東軍發起了全面進攻[6]。8月15日,日本天皇發布詔書,宣布日本無條件投降。斯大林隨後收到了美國關於日本投降的實施細則《一般命令第一號》,其中將蘇聯的受降範圍定為中國東北、北緯三十八度以北的朝鮮半島以及庫頁島。斯大林就該命令向美國總統哈里·S·杜魯門提出修改意見,主張另外占領全千島群島和留萌釧路連線以北的半個北海道。占領北海道的提議後來遭到杜魯門斷然拒絕,但在千島群島問題上,美國予以了同意。[7]

與此同時,蘇軍最高統帥部在不清楚美方外交姿態的情況下,繼續積極實施着進攻千島群島和北海道的戰略計劃。莫斯科時間8月14日晚,遠東蘇軍總司令亞·米·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向遠東第2方面軍司令馬·阿·普爾卡耶夫大將太平洋艦隊司令伊·斯·尤馬舍夫海軍上將下令:無需等待援軍到達,立刻利用堪察加半島現有兵力,準備實施攻占北千島群島的登陸行動[8]。15日清晨,蘇軍堪察加防區接到了遠東第2方面軍軍事委員會發出的作戰訓令:

預計日本即將投降。我軍必須利用這一有利情勢攻占舒姆舒(占守)、帕臘木施爾(幌筵)、奧涅科坦(溫祢古丹)三島。動員兵力為:步兵第101師英語101st Rifle Division (Soviet Union)的兩個團、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軍基地所屬艦艇和浮游器材、目前靠港的商船和邊防軍艦艇、航空兵第128師俄語128-я смешанная авиационная дивизия……限15日16時前完成作戰計劃和出航命令的制訂。[9]

在全千島群島中,以最靠近蘇聯的占守島防禦最為堅固。該島長30千米、寬20千米、面積385.5平方千米。在東北隔6.5海里(12公里)的千島第一海峽與堪察加半島相望,在西南隔3千米的千島第二海峽幌筵島相望[10]。全島地勢低洼、丘陵起伏,北岸的今井崎和國端崎之間有沙灘,其餘海岸均為斷崖,面對幌筵島有片岡灣一處良港。戰前,占守島曾是日本北洋的漁業重鎮,建有罐頭廠、季節性漁村、派出所和燈塔等設施。每年夏季,來此謀生者達萬餘人[11]。1940年,日本設立千島要塞司令部,投入勞工開始在占守、幌筵兩島構築要塞[12]。至1945年,占守島上已建成一座完善的防禦綜合體。所有適宜登陸的二十處海岸地帶被34處永久火力點和24處土木質火力點予以覆蓋,設有100毫米以下火炮約100門,輕重機槍射擊口310餘處[13]。火力點間以地道和塹壕相連,內藏完備的後勤保障設施。部分地道深達50米,可有效抵禦炮擊和轟炸。島西南部設有片岡海軍基地,與幌筵島東北部的柏原海軍基地隔岸相望。島上交通線總長達120千米,非常利於實施機動[14]

雙方作戰準備

[編輯]

蘇軍作戰準備

[編輯]
千島群島登陸行動參戰蘇軍部隊登船

基於現有兵力和登陸手段,蘇軍指揮部決定在占守島東北端,國端崎和小泊崎之間的竹田濱實施登陸。此處面向千島第一海峽,有蘇聯商船定期通航,利於掩護登陸艦隊集結;在此登陸也可得到堪察加半島洛帕特卡角炮台的火力支援。登陸部隊由步兵第101師、海軍步兵俄語Морская пехота СССР邊防軍構成,共計8,824人,205門各式火炮,分四隊行動:

  • 先遣支隊:由步兵第138團副團長彼·伊·舒托夫俄語Шутов, Пётр Иванович少校指揮,編有海軍步兵一個營、步兵第138團一個衝鋒鎗連和一個反坦克步槍連、步兵第302團一個機槍連和一個迫擊炮連、獨立工兵第119營一個連、邊防軍海上第60支隊一個連、獨立防化兵第38連一個防化兵排和步兵第302團一個偵察排。支隊計劃於8月17日23時率先在竹田濱上陸,攻占沿岸地帶,為主力梯隊構築橋頭堡。[15]
  • 主力第一梯隊:由登陸部隊總指揮、步兵第101師師長波·伊·季亞科夫俄語Дьяков, Порфирий Иванович少將指揮,編有步兵第138團、炮兵第279和428團各一個炮兵營和獨立反坦克殲擊炮兵第169營。梯隊計劃於先遣支隊登陸一小時後開始登陸,並在其左翼向片岡海軍基地實施進攻。若日軍抵抗微弱,也可擇機從島西北的別飛沼登陸,協同先遣支隊夾攻片岡[15][16]
  • 主力第二梯隊:由步兵第101師副師長彼·阿·阿爾丘申(Пётр Алексеевич Артюшин)上校指揮,編有步兵第373團、炮兵第279團主力和海軍步兵一個連。梯隊計劃於18日2時在主力第一梯隊左翼上陸,支援其向片岡方向進攻。[15]若日軍抵抗微弱,也可擇機於幌筵島東北部登陸,直取柏原海軍基地[16]
  • 佯攻支隊:由堪察加防區司令部作戰科副科長列·格·拉杜扎諾夫(Леонид Георгиевич Радужанов)少校指揮,編有兩個衝鋒鎗連、一個反坦克步槍排、一個工兵班和一個防化兵班。支隊計劃於18日2時在島東南部的中川灣進行佯動登陸,混淆真正的登陸地點,並伺機從東南方向片岡實施進攻[15]。後因天氣限制,佯攻臨時取消,該支隊併入主力第一梯隊登陸[17]

登陸艦隊由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軍基地司令德·格·波諾馬廖夫英語Dmitry Ponomarev (submariner)海軍上校指揮,下轄艦艇64艘,分為運輸、警戒、掃雷和炮火支援四個中隊。登陸部隊的空中掩護由混成航空兵第128師俄語128-я смешанная авиационная дивизия(飛機42架)和邊防軍海上轟炸航空兵獨立第2團擔任[18][19]基洛夫號俄語Киров (сторожевой корабль)捷爾任斯基號俄語Дзержинский (сторожевой корабль)巡邏艦(各102毫米艦炮英語102mm 60 caliber Pattern 1911三門)、鄂霍茨克號俄語Гидрографические суда типа «Океан»布雷艦130毫米艦炮三門、76毫米高射炮俄語76-мм артиллерийская установка 34-К兩門)和洛帕特卡角的海岸炮兵第945連(130毫米岸防炮四門)將為登陸提供火力準備[20]。堪察加防區司令阿·羅·格涅奇科俄語Гнечко, Алексей Романович少將作為登陸戰役指揮官負責戰役的具體準備和實施[21]

蘇軍的備戰工作極為倉促,即便方面軍和艦隊司令隨後批准推遲作戰一晝夜,留給堪察加防區的時間仍僅有約36小時。蘇軍後勤被迫徵調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社會車輛,將物資器材囫圇塞進船艙內,這為日後卸載武器彈藥製造了困難[22]。由於時間有限,登陸部隊和艦艇人員沒有進行專門的訓練,更加依賴指揮部確保部隊指揮,諸兵種協同和戰鬥保障。 為此,格涅奇科分別在Tsh-334號掃雷艇和洛帕特卡角設立了主副兩處指揮所,並備足了無線電電台[20]。蘇軍從16日16時開始登船,至18時所有部隊和物資上船完畢。登陸艦隊於當晚21時駛出阿瓦恰灣碼頭,在停泊場整隊下錨,等待出擊命令[23][24]

日軍作戰準備

[編輯]
蘇軍預定登陸場竹田濱,遠處可見觸礁的蘇聯油輪馬利烏波爾號

千島、樺太和北海道的守軍由坐鎮札幌第5方面軍司令樋口季一郎中將統率。自1943年阿留申戰役失敗後,占守島便成為日本北方戰線的橋頭堡,兵力日益加強。1944年下旬,北千島的守備兵力一度將近五萬人,隨後因防守重心轉變,兵力不斷向本土抽調[25]。至1945年8月,北千島尚余的守備力量以堤不夾貴中將的第91師團旗下兩個旅團為主,其中杉野嚴少將的步兵第73旅團駐紮占守島,佐藤政治少將的步兵第74旅團駐守幌筵島,每個旅團下轄五個獨立步兵大隊。1944年開春,關東軍的戰車第11聯隊也從滿洲調來增援[26],加上海軍警備隊的兩棲坦克,北千島守軍共配有坦克74輛[27]。島上設有三處機場和一處水上飛機基地,最多可駐紮五到六個戰隊規模的航空兵力,但至1945年8月時,島上僅餘四架一式戰鬥機和四架九七式艦上攻擊機,分屬陸軍飛行第54戰隊和海軍北東航空隊北千島派遣隊[28]。根據塞班島戰役的教訓,日軍放棄了以往的灘頭阻擊,改用縱深防禦的戰術原則[29]:占守島上的八千五百名兵力在島西側海峽沿岸構築主要陣地,僅留一個步兵大隊在島東北部的四嶺山[註 2]地域內伺機游擊。該防區的獨立支撐點相互溝通,一旦登陸部隊占領海岸,部隊可退往該島縱深,依託密布全島的據點將敵人拖入持久戰,達到消耗有生力量的目的[30]。如有必要,幌筵島東北的駐軍可隨時渡海增援,屆時占守島總兵力將迅速增至兩萬三千人[31]

8月15日,占守島駐軍收聽到了裕仁天皇宣讀的《終戰詔書》,並於次日接到了第5方面軍發來的單方面停火令「大陸命第1382號」:「立刻停止一切戰鬥行為,但迫不得已時可採取自衛行動,18日16時起徹底停戰。」[32][註 3]堤據此作出指示:切忌輕舉妄動,等待軍使前來談判;敵軍若登陸上岸,原則上不進行戰鬥[33]。各部隊隨即停止修建工事,毀棄化學武器在內的各式武器裝備,並向士兵分發了點心和新衣,着手準備復員工作[34][35]

此時日軍已經察覺到了蘇方的一些異常舉動。從8月15日起,洛帕特卡角炮台已對占守島進行了三天的斷續射擊[36][37],17日還炮擊了在該島海域觸礁的蘇聯油輪馬利烏波爾號[註 4];瞭望所也發現堪察加半島東岸有許多小型艦艇在移動;並有蘇聯飛機進出占守島上空[39]。起初日軍師部認為停戰在即,蘇軍駐堪察加兵力又不足以實施進攻,因此並未引起進一步重視[39][40]。但第5方面軍司令卻對上述徵兆有所顧慮,於是到了17日深夜,堤向部分部隊下達了戰備命令,獨立步兵第282大隊在敵軍可能登陸的竹田濱地帶部署了三門速射炮日語速射砲、三門步兵炮、四門迫擊炮和兩門野戰炮[41][42]

作戰序列

[編輯]
蘇軍[43][44]
日軍[46][47][48]
  • 陸軍
    • 第91師團堤不夾貴中將)
      • 步兵第73旅團(杉野嚴少將)
        • 獨立步兵第282大隊(村上則重少佐)
        • 獨立步兵第283大隊(竹下三代二少佐)
        • 獨立步兵第284大隊(野口谷五郎少佐)
        • 獨立步兵第286大隊(櫻井瑎介大佐)
        • 獨立步兵第287大隊(高橋石枩少佐)
      • 步兵第74旅團(佐藤政治少將)
        • 獨立步兵第288大隊(橋口俊成少佐)
        • 獨立步兵第289大隊(山田德藏少佐)
        • 獨立步兵第291大隊(淺井秀雄大尉)
        • 獨立步兵第292大隊(吉田忠信少佐)
        • 獨立步兵第293大隊(菽田正外少佐)
      • 戰車第11聯隊(池田末男日語池田末男大佐):隊部轄九七式中戰車改英語Type 97 ShinHoTo Chi-Ha medium tank2輛、九五式輕戰車1輛
        • 第一中隊(船水達夫大尉):九七式改4輛、九七式中戰車4輛、九五式3輛
        • 第二中隊(宮家儀大尉):九七式改4輛、九七式5輛、九五式2輛
        • 第三中隊(藤井和夫大尉):九七式改4輛、九七式4輛、九五式3輛
        • 第四中隊(伊藤力男大尉):九五式11輛
        • 第五中隊(古澤薰中尉):九七式改4輛、九七式4輛、九五式2輛
        • 第六中隊(小宮要大尉):九七式改2輛、九七式2輛、九五式3輛
      • 速射炮隊(田口英男少佐):三個炮兵中隊,47毫米速射炮18門
      • 第一炮兵隊(加瀨谷陸男中佐):八個山炮中隊、三個野戰炮中隊
      • 第二炮兵隊(坂口元男中佐):兩個重炮日語九六式十五糎加農砲中隊、四個加農炮日語三八式十糎加農砲中隊、三個榴彈炮日語九一式十糎榴弾砲中隊
      • 工兵隊(小針通少佐):三個工兵中隊
      • 防空隊(鈴木村治大佐):一個半高射炮大隊、三個探照燈中隊
  • 海軍
  • 航空兵

戰鬥經過

[編輯]

蘇軍登陸

[編輯]
在灘頭重創擱淺的蘇軍登陸艦。參戰登陸艦均為美制,經美蘇合作項目「草裙舞計劃」獲得

8月17日清晨5時,蘇軍艦艇依次起錨出航,在濃霧中向170海里(315公里)外的占守島進發。船隻間保持着嚴格的無線電靜默,僅通過旗語和發光信號保持聯絡[50]。18日凌晨4時06分許,洛帕特卡角的海岸炮兵第945連開始對占守島登陸場進行急襲射擊,熟睡中的日軍士兵紛紛被炮聲驚醒[51][52]。4時22分,蘇軍抵達登陸地點。由於超載吃水過深,登陸艦艇被迫停靠在離岸100至150米的海面,由士兵自行跳入兩米深的水中泅渡上岸[53]

先遣支隊在上岸不久與防守竹田濱的日軍獨立步兵第282大隊遭遇,大隊長村上則重少佐一時無法斷定登陸部隊的國籍,但他認為軍使不可能在炮火掩護下於半夜強行登陸,於是便根據方面軍「迫不得已時可採取自衛行動」的命令,下令開火抵抗[54]。藉助濃霧的掩護,先遣支隊於5時完成了登陸,隨後繞過沿岸工事,徑直向島的縱深穿插,一度進展順利。但在先遣支隊登陸期間,支援艦隊違反命令,擅自向敵陣地開火射擊,過早暴露了己方艦隊的方位。到了5時30分,當步兵第138團為主的主力第一梯隊準備靠岸登陸時,位於國端崎和小泊崎沿岸的日軍火力點突然向其猛烈開火[40]。訓練有素的炮壘精度很高,射程覆蓋整片海灘[55],兩艘登陸艦艇頓時中彈起火、三艘被重創、另有數艘因舵機失靈成為炮兵的固定靶,船載的彈藥開始爆炸[56]。全副武裝的蘇軍士兵被迫冒着炮火跳海逃生,許多人就此被浪潮捲入鄂霍茨克海,僅步兵第138團就有200餘人溺死,且幾乎所有無線電台均浸水損壞,導致指揮部與上岸部隊間聯絡中斷。直到8時30分,支援艦隊才得以摧毀馬利烏波爾號上的炮台,但對其他火力點由於缺乏觀測手段,射擊效果仍不理想[56][57]

沿岸火力點的抵抗遲滯了蘇軍的行動,主力第一梯隊的登陸持續了兩個半小時,且士兵僅攜帶輕武器上岸,野戰炮等重武器仍留在運輸船內。由於步兵第138團團長梅爾庫里耶夫中校及團指揮部被困在受損的船上,主力第一梯隊實際上已失去指揮。該團的分隊也沒有清除國端崎和小泊崎的火力點,而是緊隨先遣支隊衝向內陸。鑑於日軍頑抗,蘇軍被迫放棄分兵上陸的既定方案,將所有兵力集中於竹田濱。上午9時,主力第二梯隊開始登陸,同樣遭到了交叉火力的阻擊,三艘登陸艦和一艘護衛艇在戰鬥中被擊沉,八艘登陸艦遭重創[58],臨近正午兵員仍未全部上岸[59]。與此同時,先遣支隊已挺進至主要防禦帶四嶺山北麓,但隨後遭日軍重火力遏止。登陸分隊既無手段炸毀炮壘,又得不到海軍艦艇和航空兵的有效支援,戰況急劇惡化[60]

第91師團的反擊

[編輯]
戰車第11聯隊是日軍的裝甲精銳,因豎寫「十一」形似「士」又名「士魂部隊」。聯隊長池田末男大佐(右)曾任四平陸軍戰車學校日語四平陸軍戦車学校代理校長,綽號「戰車隊之神」。1945年8月18日在占守島陣亡,後追晉少將

黎明時分,不明敵軍在竹田濱登陸的消息傳到了位於幌筵島的第91師團司令部。第5方面軍司令樋口中將聞訊指示:「堅決反擊,粉碎敵登陸部隊。」[49]堤師團長亟命戰車第11聯隊配合工兵兩個中隊向國端崎實施反衝擊,乘敵立足未穩前將其殲滅。聯隊長池田末男日語池田末男大佐於是派出一個戰車中隊進行武裝偵察,同時調集其餘部隊從駐屯地出發,向距國端崎14千米的天神山集結[61]。上午9時許,池田親率兩個中隊由天神山前出至四嶺山南麓,此時蘇軍先遣支隊幾乎已由北麓登上山頂。見登陸兵人數有限且無反坦克武器,池田當即轉入反攻,30餘輛[註 6]的坦克集群以橫列向蘇軍步兵發起了正面突擊,配合陣地內獨立步兵第282大隊的步兵,在高射炮直射英語Direct fire支援下將蘇軍趕下了高地[62]。不久,先遣支隊通過僅存的一台完好的無線電台與司令部重建聯絡,指揮艦炮對四嶺山密集轟擊,進攻取得了短暫的進展。不過,蘇軍始終難以壓制高地的火力點,日軍也因坦克彈藥耗盡無法給與蘇軍決定性打擊。整個18日上午,四嶺山維持着激烈的拉鋸戰狀態[63]

上午8時,天氣稍有好轉,日軍派出兩架九七式艦上攻擊機在陸軍戰鬥機護航下攻擊了千島第一海峽上的蘇軍艦艇[64]。中午時分,日機再度出動對逼近片岡灣的登陸艦隊進行襲擾,其中一架在轟炸Tsh-525號掃雷艇後被防空火力擊傷,隨即衝向KT-152號掃雷艇,將其撞沉[65]。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後一次成功的神風自殺攻擊[66]。當天,日機還襲擊了位於登陸場和洛帕特卡角的非武裝船隻和浮動器材,合計報稱擊沉海防艦兩艘、運輸船一艘,擊傷運輸船四艘[67]。下午,蘇軍飛機也參加了戰鬥,分批對片岡和柏原的海軍基地實施了轟炸和強擊,但由於氣象條件限制,依然無法給予情勢危急的登陸地域直接支援[68]

進入下午,池田聯隊得到了兩個戰車中隊的補充,再次向登陸隊發起進攻。日軍步兵約兩個中隊在約40輛坦克的掩護下,從四嶺山南麓實施反衝擊,意在分割登陸隊兵力並予以各個殲滅[69]。然而此時,蘇軍主力第一、第二梯隊各分隊已分別趕到戰區與先遣支隊匯合,並向該方向集中增派了反坦克火力。當日軍翻過山稜線衝進濃霧瀰漫的陣地時,遭到了一百挺反坦克步槍和四門45毫米反坦克炮的迎頭痛擊,坦克接連中彈,燃燒起火[70]。蘇軍士兵表現出極其高昂的進攻鬥志,不惜撲到火力點的槍口上,或者手持集束手榴彈鑽到坦克底下,與其同歸於盡[71][72]。經過兩個小時的白刃戰,日軍的反擊被徹底瓦解,戰車第11聯隊在損失27輛坦克和96人後被迫後撤,在四嶺山西南側轉入防禦[73]。當時日本車長習慣從車內探出身來指揮,因此傷亡尤其慘重:六名戰車中隊長中僅伊藤力男大尉一人生還,池田本人在率部衝鋒時當場陣亡[74][75]

為打破四嶺山戰鬥的僵局,步兵第73旅團司令杉野少將從島東側難以登陸的沼尻和西南側的及川分別調來獨立步兵第283、293大隊和旅團預備隊,火速向國端崎方向集中。第283大隊於午前抵達戰區,配合先前參戰的戰車聯隊從蘇軍手中奪回了四嶺山北坡。當天下午,獨立步兵第286、293大隊、從幌筵島趕來的獨立步兵第288大隊及第91師團第一炮兵隊兩個中隊先後投入戰鬥,分別在獨立步兵第283大隊左翼和後方展開。至此,日軍在登陸部隊正面共集結了五個步兵大隊以上的兵力。與此同時,第91師團主力繼續從幌筵島向占守島集中:第74旅團麾下獨立步兵第289、292大隊於18日中午奉命渡海增援,並分別於當日傍晚和19至20日抵達。步兵第74旅團司令部也準備一併轉移至前線,企圖聯合兩個旅團兵力將蘇軍一舉殲滅。[76]

停火至投降

[編輯]

18日當天,日軍衛戍部隊積極組織防守力量,將後續援兵陸續投入戰場[77],登陸蘇軍被趕下海似乎已是時間問題[78]。不料就在交戰正酣的下午,第91師團收到了第5方面軍「停止戰鬥,轉入自衛行動」的命令,只得依方面軍命令單方面停火,開始派遣軍使,着手停戰談判事宜[79]。藉此機會,蘇軍步兵在艦炮和炮台的支援下重新展開進攻,奪取多處要地,於傍晚衝上四嶺山南坡,確保了一塊正面長4千米,縱深5至6千米的登陸場[80]

當天下午,日軍派出師部軍官長島厚日語長島厚大尉作為軍使領隊前往蘇軍陣地,要求以當前陣線為界立刻停戰。此時零星交火仍在部分地區持續,使團在穿越戰場途中不時受到射擊[81]。但當軍使抵達蘇軍司令部後,對方卻不相信長島的軍使身份,將他拘捕起來,直到主力第二梯隊指揮官阿爾丘申上校出面才終於建立了接觸[82]。根據蘇方要求,步兵第73旅團長杉野少將和第91師團參謀長柳岡武大佐親自擔任軍使,在19日下午同格涅奇科少將開始了正式談判[83]。除立刻停戰外,蘇方還要求日軍就地繳械、集中就俘,日方代表為打開局面予以了允諾[84]。但堤聞訊拒絕讓步,命柳岡次日前去重新談判[85]。蘇軍則認為雙方已就停戰達成一致,開始着手實施進占千島群島的下一步行動——19日上午,特別組織的突擊隊終於摧毀了國端崎和小泊崎的火力據點,運輸船得以靠岸,卸載重炮和運載車輛,至19日下午完成了所有兵員兵器的登陸工作。格涅奇科另擬於8月20日前調航空兵一個團進駐片岡機場,並派艦艇占領片岡海軍基地,以便將部分兵力接往幌筵島和溫祢古丹島[86]

8月20日清晨,由鄂霍茨克號俄語Гидрографические суда типа «Океан»布雷艦、基洛夫號和捷爾任斯基號巡邏艦、Tsh-525號掃雷艇、普加喬夫號運輸船和極地號測量船組成的一支蘇聯艦隊駛入占守島和幌筵島之間的千島第二海峽,準備占領片岡灣。當艦隊接近海峽時,約定為其引航的日本引水員沒有出現,於是蘇軍準備自行入港[87]。此時,位於占守島潮見崎炮台的日本海軍第51警備隊突然以76毫米高射炮開火射擊,兩架九七式艦上攻擊機也飛臨蘇艦上空進行威嚇[88]。蘇軍艦隊立刻還擊,但被日軍精確密集的炮火壓制,被迫一邊施放煙幕一邊轉舵撤退。交戰過程中基洛夫號和鄂霍茨克號遭到重創,後者中彈兩發,兩人喪生、13人負傷,艦上的操舵機構、中央照明系統和電傳令器均被打壞。各艦於上午撤回千島第一海峽[89][87]

堤不夾貴中將前來蘇軍陣地簽署降書

蘇聯方面將此次炮擊視為日軍背信棄義的挑釁行為,決定對占守島和幌筵島發動總攻。登陸指揮部扣留了再次前來談判的軍使,重新安排了各部隊分隊的部署,調集炮兵和航空兵,作好了實施決定性進攻的準備[90]。眼看形勢越發不利,堤一度重新下達戰備命令,企圖於8月21日晨和蘇軍決一死戰。然而樋口擔心,此舉或將危及關東軍與遠東蘇軍總司令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在19日達成的停戰協議,急令堤中止總攻,按蘇方意思行事。21日清晨,格涅奇科通過代表向日軍下達了繳械投降的最後通牒,於當晚得到了同意的回覆。雙方的戰鬥行動至此結束[91]。8月23日中午,堤及隨從人員的陪同下來到蘇軍旗艦基洛夫號上會見格涅奇科,並簽署了投降文書。當天,占守島守軍一萬兩千名列隊集合於島南部的三好野機場,在蘇軍的監視下被解除了武裝[4]。下午,步兵第101師先遣支隊開入片岡,在港口上空升起了蘇聯海軍軍旗英語List of Soviet navy flags[92]。25日,第91師團向第5方面軍發電,稱解除武裝手續已於24日傍晚完成,各項事宜正在以友好的氛圍中順利進行。這是第5方面軍最後一次收到來自北千島的消息[93]

後續

[編輯]

戰役總結

[編輯]
堪察加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市內的千島群島紀念方尖碑

蘇聯在官方歷史中承認:「占守島實際設防之強,超出了我方預想……這座島已經化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要塞」[2]、「登陸戰役是在日本衛戍部隊的瘋狂反抗中進行的……在沿岸地區沒有占領登陸場就向該島縱深進攻,是先遣隊所犯的一個戰術錯誤」[94]。日軍的炮火持續不斷,灘頭又缺乏任何輔助設施,令蘇軍的強行登陸倍加艱難,導致本戰役成為1945年8月的蘇日戰爭中,唯一一場蘇軍傷亡超過日軍的戰役。根據蘇聯時期公布的數字,在18~23日的戰鬥中,蘇軍共殲滅日軍1,018人(擊斃369人),俘虜將軍1名、軍官525人、士兵11,700人,繳獲馬匹55匹、步槍7,420支、輕機槍214挺、重機槍123挺、高射機槍30挺、加農炮40門、榴彈炮17門、高射炮9門[95];自身損失1,567人,其中416人陣亡(將校48人、下級軍官95人、士兵及水手273人,死於醫院者不計)、123人失蹤(大多在登陸時溺亡)[2];另據俄聯邦安全局中央邊境檔案館資料,也有陣亡人數1,022人的記載[96]。日方的戰果及傷亡情況目前尚無確切統計,日本官方初步認定消滅蘇軍約3,000人,自身死傷約600人,損失野戰炮兩門、105毫米加農炮日語三八式十糎加農砲一門、150毫米加農炮日語九六式十五糎加農砲一門、高射炮一門、坦克十餘輛[4]。雙方陣亡士兵的遺體於同年9月中旬由日軍在蘇軍監督下予以收殮埋葬[97]

攻占全千島

[編輯]

8月19日,當激戰尚在占守島上進行時,蘇聯太平洋艦隊司令部向堪察加防區布置了下一步的作戰任務,限其於8月25日前占領希穆希爾島(新知島)以北所有千島群島其他島嶼。8月23日,隨着第91師團的投降,蘇軍各登陸部隊開始陸續登船,向占守島以南各島進發。23日至24日,步兵第198團和獨立步兵第7營在幌筵島西北部和東北部登陸,守島日軍未予抵抗,全部繳械投降。25日,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軍基地的船隻攜堪察加防區部隊分兩路南下,一路於當天占領了溫祢古丹島舍子古丹島春牟古丹島,另一路於當天在松輪島上陸,向駐守該島的獨立混成第41聯隊長上田美憲大佐提出了投降命令,解除了近四千名守備部隊的武裝,並於次日占領了新知島。完成受領的任務後,格涅奇科趁勢繼續南下,於8月29日率主力登陸得撫島,與守備司令獨立混成第129旅團長仁保進日語仁保進少將商定投降手續。8月31日,獨立混成第129旅團在島東北端的見島灣集合,被集中解除了武裝。堪察加防區和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海軍基地的軍事行動告一段落。[98]

與此同時,蘇聯對南庫頁島的軍事行動也已接近尾聲。蘇軍各部開始向新占領的各日本港口集結,準備以此為跳板對北海道實施登陸。但因杜魯門回信嚴詞拒絕蘇占北海道的提議,蘇軍最高統帥部在企圖及行動上作出了相應調整。8月22日,華西列夫斯基元帥電令尼·格·庫茲涅佐夫海軍元帥和尤馬舍夫海軍上將:無限期擱置北海道登陸作戰,原定用於該行動的步兵第87軍英語87th Rifle Corps轉進南千島群島。8月28日,蘇軍登陸擇捉島;9月1日,登陸國後島色丹島;9月3日,開始向齒舞群島登陸,並於9月5日完成,防守南千島群島的第89師團約兩萬人全部被俘。至此,蘇聯兵不血刃地完成了對占守島以南全千島群島的占領。[99]

對日俘的處置

[編輯]

繳械投降後的日軍戰俘由蘇軍按千人為單位重新編成十四個勞動大隊,在完成打掃戰場等工作後,於1945年10月至1946年1月分批登船運送出島。俘虜被告知將被送回日本,實則押往位於遠東馬加丹伯力雅蘭蘇阿爾喬姆海參崴伏羅希洛夫伊曼堪察加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等地的勞改營,在蘇內務人民委員部遠東建設總局的監督下從事煤礦開採、森林採伐、城市建設等苦力勞動。其中以原獨立步兵第282和283大隊為主的勞動大隊共四千人前往的馬加丹和科雷馬勞改營條件尤為惡劣,被許多日俘認為是對上述部隊在占守島戰役中重創蘇軍的報復。日俘遣返工作從1947年10月開始,至1950年4月基本完畢,大部分俘虜在蘇聯度過了四年的勞改生活。[100]

戰役爆發時,北千島尚留有約兩千名日本平民,多為日魯漁業日語ニチロ罐頭廠的工人。8月19日下午,衛戍部隊趁戰局穩定,調動二十餘艘漁船向北海道疏散了其中的女工五百人,另有少數工人及島民靠自身力量逃出。日軍投降後,留下的一千六百餘名工人在蘇聯管理下繼續工作,1947年經霍爾姆斯克(原真岡)遣送回國。[101]

意義及影響

[編輯]

蘇聯將占守島戰役視為收復俄國固有領土的戰鬥[102],蘇軍的勝利將占守島從日本覬覦堪察加半島的跳板和封鎖蘇聯海軍進入太平洋的路障,一舉轉為蘇聯拱衛鄂霍茨克海的東南屏障和海軍東進大洋的前哨陣地[103]。而在日本看來,占守島登陸行動是蘇聯趁日本戰敗投降之機攫取領土的不法入侵,駐島日軍以其頑強抵抗阻滯了蘇軍南下占領千島群島的進度,打亂了蘇聯登陸北海道的既定安排,客觀上為美國單獨占領日本創造了條件,從而避免了日本如德國或朝鮮半島般分裂為兩個敵對國家的局面[104]。下達反擊命令的樋口中聲稱此戰是「維護當今日本秩序和格局的一戰」[105]

2015年俄國防部考察占守島期間,考察隊員正在檢視一輛日軍坦克殘骸

蘇日兩國戰後均表達了對戰役的紀念。為表彰攻克占守島的功績,格涅奇科少將以下九人獲得「蘇聯英雄」稱號(其中獨立反坦克殲擊炮兵第169營營長薩武什金以下三人追授),戰役中功勳卓著的兵團、部隊和艦艇被授予「千島」榮譽稱號。四嶺山上建有蘇軍陣亡將士紀念碑,在堪察加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市內立有千島群島登陸紀念方尖碑[106]。日本則在護國神社內為日軍樹立了「北千島慰靈碑」、「士魂碑」等紀念碑,並將防衛北海道的陸上自衛隊第11旅團第11戰車隊日語第11戦車隊命名為「士魂大隊」,以示戰車第11聯隊的精神延續[107]

由於地處偏遠、人跡罕至,當年日軍遺留下的坦克、大炮、機庫等殘骸至今仍孑立於占守島的高山草甸中,時間仿佛定格在七十餘年前的交戰當天。199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五十周年之際,日本厚生省首次派遣老兵、遺屬及政府代表等約五十人登上占守島,在原戰場進行了追悼儀式和陣亡士兵遺骸調查工作[108]。同年起,俄羅斯也開始對占守島開展考察,其間發掘出土的蘇軍遺骸被重新安葬在北庫里爾斯克,日軍遺骸則運往庫頁島,經領事館日語在ユジノサハリンスク日本国総領事館代表歸還遺屬[109][110]。從1990年代至2010年代,俄國考察隊分批回收並修復了島上部分坦克和飛機殘骸,現陳列於莫斯科衛國戰爭中央博物館南薩哈林斯克薩哈林州鄉土博物館俄語Сахалинский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ый областной краеведческий музей[111]

注釋

[編輯]
  1. ^ 開戰兵力。後逐漸增至一萬兩千餘人[2]
  2. ^ 四嶺山是由男體山、女體山和雙子山共四個山峰組成的一片丘陵,其中女體山標高171米,男體山標高165米,蘇方分別稱為「171高地」和「165高地」。
  3. ^ 日軍使用東京時間(+9區),蘇軍使用堪察加時間(+12區),兩者相差3小時。日軍的16時相當於蘇軍的19時。
  4. ^ 馬利烏波爾號,原美國標準石油油輪S·C·T·多德號,排水量15,360噸。1943年10月9日根據《租借法案》移交蘇聯;11月14日在從堪察加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駛往符拉迪沃斯托克途中在占守島小泊崎海域觸礁擱淺,船員逃生後被放棄。蘇方情報顯示日軍在船殘骸上設有75毫米炮約20門[38]。參見Бережной, С.С. Флот СССР. Корабли и суда лендлиза. Велень. 1946: 346. ISBN 5-85817-006-4. 
  5. ^ 特二式內火艇是日本海軍以九五式輕型坦克為藍本開發的兩棲坦克。兩棲坦克在日本海軍中歸類為「內火艇」(內燃機小艇),並記入艦船名冊。
  6. ^ 蘇方戰史作20輛。[60]

參考資料

[編輯]

引用

[編輯]
  1. ^ 1.0 1.1 戦史叢書 (1971),第582頁.
  2. ^ 2.0 2.1 2.2 2.3 2.4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20-121頁.
  3. ^ 3.0 3.1 井澗裕 (2011),第35頁.
  4. ^ 4.0 4.1 4.2 4.3 戦史叢書 (1971),第581頁.
  5. ^ 第二次世界大戰史 (1989),第44-47頁.
  6.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62頁.
  7.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64-66頁.
  8.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86-87頁.
  9. ^ 井澗裕 (2011),第37頁.
  10. ^ 扎哈羅夫 (1977),第276-277頁.
  11. ^ 吉田嗣延 (1978),第21, 27-28, 75頁.
  12. ^ 吉田嗣延 (1978),第29頁.
  13.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90-91頁.
  14. ^ 第二次世界大戰史 (1989),第505-506頁.
  15. ^ 15.0 15.1 15.2 15.3 扎哈羅夫 (1978),第227頁.
  16. ^ 16.0 16.1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00頁.
  17.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07頁.
  18.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98-103頁.
  19. ^ 扎哈羅夫 (1978),第227-228頁.
  20. ^ 20.0 20.1 扎哈羅夫 (1977),第278-280頁.
  21. ^ 扎哈羅夫 (1977),第278頁.
  22.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97-98頁.
  23.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05頁.
  24. ^ 扎哈羅夫 (1978),第228頁.
  25. ^ 戦史叢書 (1971),第278-279頁.
  26. ^ 池田誠 (1997),第199-200頁.
  27. ^ 戦史叢書 (1971),第282頁.
  28. ^ 戦史叢書 (1971),第279, 572頁.
  29. ^ 戦史叢書 (1971),第279頁.
  30. ^ 中山隆志 (1995),第63頁.
  31.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92頁.
  32. ^ 井澗裕 (2011),第39-40頁.
  33. ^ 井澗裕 (2011),第40-41頁.
  34. ^ 中山隆志 (1995),第173頁.
  35. ^ 戦史叢書 (1971),第555頁.
  36. ^ 扎哈羅夫 (1977),第282頁.
  37. ^ Акшинский (1984),第20頁.
  38. ^ 扎哈羅夫 (1977),第284頁.
  39. ^ 39.0 39.1 戦史叢書 (1971),第558-559頁.
  40. ^ 40.0 40.1 第二次世界大戰史 (1989),第509頁.
  41. ^ 井澗裕 (2011),第44-45頁.
  42. ^ 中山隆志 (1995),第180-181頁.
  43.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8-20, 30-31, 69-70, 131頁.
  44. ^ Смышляев (2019).
  45. ^ Котельников (2002),第53頁.
  46. ^ 戦史叢書 (1971),附表二.
  47. ^ 池田誠 (1995),第180-183頁.
  48. ^ 中山隆志 (1995),第170頁.
  49. ^ 49.0 49.1 相原秀起 (2017),第二章.
  50. ^ 扎哈羅夫 (1978),第229頁.
  51. ^ 扎哈羅夫 (1978),第232頁.
  52. ^ 戦史叢書 (1971),第561頁.
  53.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08頁.
  54. ^ 戦史叢書 (1971),第562頁.
  55. ^ 中山隆志 (1995),第182頁.
  56. ^ 56.0 56.1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09-110頁.
  57. ^ Пашолок (2012a),第121頁.
  58. ^ 中山隆志 (1995),第184-185頁.
  59.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10-112頁.
  60. ^ 60.0 60.1 第二次世界大戰史 (1989),第510頁.
  61. ^ 戦史叢書 (1971),第567-569頁.
  62. ^ 中山隆志 (1995),第187頁.
  63. ^ 扎哈羅夫 (1977),第281-282頁.
  64. ^ 戦史叢書 (1971),第572-573頁.
  65. ^ Иванов (2001),第402頁.
  66. ^ Glantz (2003),第283頁.
  67. ^ 肥田真幸 (2014),第177頁.
  68. ^ Акшинский (1984),第83頁.
  69. ^ 池田誠 (1997),第207頁.
  70.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15頁.
  71. ^ 扎哈羅夫 (1978),第288頁.
  72. ^ 扎哈羅夫 (1977),第288-290頁.
  73. ^ 戦史叢書 (1971),第569頁.
  74. ^ 中山隆志 (1995),第188頁.
  75. ^ 相原秀起 (2017),第三章.
  76. ^ 中山隆志 (1995),第188-189, 191頁.
  77. ^ 井澗裕 (2011),第48頁.
  78. ^ Hasegawa (2005),第262頁.
  79. ^ 中山隆志 (1995),第191-192頁.
  80.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16頁.
  81. ^ 中山隆志 (1995),第192頁.
  82. ^ 池田誠 (1997),第235頁.
  83. ^ 中山隆志 (1995),第194頁.
  84. ^ 扎哈羅夫 (1978),第247頁.
  85. ^ 中山隆志 (1995),第195頁.
  86.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16-118頁.
  87. ^ 87.0 87.1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18-119頁.
  88. ^ 戦史叢書 (1971),第578頁.
  89. ^ 扎哈羅夫 (1977),第292-294頁.
  90. ^ 扎哈羅夫 (1978),第248頁.
  91.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20頁.
  92. ^ 扎哈羅夫 (1978),第250-251頁.
  93. ^ 中山隆志 (1995),第198-199頁.
  94. ^ 扎哈羅夫 (1977),第287頁.
  95. ^ Акшинский (1984),第130, 145頁.
  96. ^ Самарин (2015),第3頁.
  97. ^ 長勢了治 (2018),第40頁.
  98.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24-141頁.
  99.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75-79, 143-157頁.
  100. ^ 長勢了治 (2018),第40-44, 73-74, 213頁.
  101. ^ 長勢了治 (2018),第131-135頁.
  102. ^ 扎哈羅夫 (1977),第295頁.
  103. ^ 扎哈羅夫 (1978),第252頁.
  104. ^ 池田誠 (1997),第213-214頁.
  105. ^ 早坂隆 (2015).
  106. ^ Славинский (1993),第121頁.
  107. ^ 相原秀起 (2017),第一章.
  108. ^ 池田誠 (1997),第62-63頁.
  109. ^ РИА Новости (2017).
  110. ^ 相原秀起 (2017),第六章.
  111. ^ Пашолок (2012b),第34-40頁.

書籍

[編輯]

期刊

[編輯]

在線資源

[編輯]

拓展閱讀

[編輯]

  • 東京12チャンネル報道部 (编). 証言 私の昭和史5. 学藝書林. 1969. OCLC 673909295 (日语). 
  • 水津満. 北方領土奪還への道. 日本工業新聞社. 1979. OCLC 659093623 (日语). 
  • Катасонова, Е. Л. Последние пленники Второй мировой войны : малоизвестные страницы российско-япон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й. Институт востоковедения РАН. 2005. ISBN 5-89282-258-3 (俄语). 

外部連結

[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