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納坦
智者納坦(德語:Nathan der Weise)是德國詩人,戲劇家戈特霍爾德·埃弗拉伊姆·萊辛於1779年發表的五幕思想劇的標題和主角。該作品的主要主題是人文主義以及啟蒙運動的寬容思想,其中第三幕中的「戒指寓言」特別有名。
作為萊辛的最後一部作品,《智者納坦》的產生直接得益於萊辛與漢堡首席牧師葛茨(Johann Melchior Goeze)的神學論爭,其結果是對萊辛實施部分出版禁令,因而萊辛將其神學思想融入了這部戲劇。在這部戲劇完成之前,萊辛致力於創作其主要哲學作品《人類的教育(Die Erziehung des Menschengeschlechts)》,然而萊辛對這部戲劇所需素材的關注可以追溯到1750年前後。
智者納坦這個人物是萊辛為好友兼領導哈斯卡拉運動的思想家摩西·孟德爾遜設立的文學性的紀念碑。
外在形式
[編輯]在結構上,《智者納坦》屬於古典戲劇,其中包含:
- 五幕結構(Gliederung in fünf Akte)
- 主角的醒悟(Wiedererkennen der Helden)
- 跨行(Enjambements)
- 分行爭辯的對白(Stichomythie)
- 反問(Rhetorische Fragen)
- 對白人輪替(Sprecherwechsel)
- 情節最小化(Minimum an Handlung)
- 錯格(Satzbrüche)
- 很少的舞台指示(Wenige Regieanweisungen)
萊辛為了戲劇的格律,選用了起源於英國的無韻詩,而他也是這個格律在德國的首次使用者。劇情分為五幕,其中又分出各場。
《智者納坦》包含了悲劇和喜劇的元素,但儘管有着大團圓結局,它既屬於喜劇也不是悲劇。情節的核心是戒指寓言,也就是對「真正」的宗教之疑問。
內容
[編輯]前情
[編輯]薩拉丁一個名叫阿薩德的弟弟是兄長和姐姐溺愛的一個具有騎士風度的青年,同時他也深受基督徒女士們的喜愛,所以,曾一度傳言他在這方面有很曖昧的關係,此人一天外出就再也沒有回家來,家人為他的不幸遭遇而陷入悲傷,雖然薩拉丁對此有不同判斷:簡而言之,阿薩德愛上了他在應許之地巴勒斯坦認識的一個基督徒女人,他本人改宗為基督徒,並作為她的丈夫隨她到了德國,在那裏為他生了一個兒子。這個美麗的女人姓施陶芬,丈夫似乎根據他妻子家族所屬的一個城堡取名沃爾夫·封·菲爾耐克。當這個新騎士幾年之後因無法忍受北國氣候而帶着年輕妻子返回東方時,便將男孩留給舅舅聖殿騎士康拉德·封·施陶芬承擔教養之責。此後不久,妻子在東方生下一個女兒後便死去,父親因必須與其他騎士一起奔向加沙要塞,而派他的馬夫將女兒暫時託付給耶路撒冷的一個猶太人照管,他因多次救助這個猶太人而使之對其心懷感恩。此後不久,騎士在阿斯卡倫陣亡,女兒便留給了猶太人,即本劇的智者納坦。
當這個外來的孩子被交給納坦之時,他恰恰經受了一場可怕的考驗。在狂熱的基督徒進行的一場迫害猶太人的活動中,他的妻子連同七個前途無量的兒子避難寄居在他兄弟的房舍內,因這座房舍被縱火而燒死。納坦三天三夜匍匐在塵埃和灰燼之中,在上帝面前絕望掙扎,時而發誓與基督徒不共戴天,時而諦聽理性的柔和話語:這時這個女孩被帶給了納坦,他便將其接收下來,將這看作上帝示意他開始充滿寬恕和愛的全新生活的暗示。他曾對自己的七個孩子懷有的愛撫,經升華和淨化都轉移到了這個外來女孩身上,很快他就把對她的教育當成此生最神聖的使命。作為猶太人,納坦在猶太教之內超越了猶太教,進而達到了這樣一種立場的境界:唯有人性、理性和道德才是宗教之本質,而教條、奇蹟和奧秘只是外殼。智者雖未超前於時代剝去這些外殼,但一旦外殼內萌發的理性認識成熟,他便將之細心除去。他也按照這些原則教育女兒並相信他從猶太教出發使這個基督教孩子達到這個階段並未背離義務,因其必然同樣是理性的基督教教育之目標,雖然正如納坦自己對基督教的了解,二者難以等價。
萊夏——布蘭達·封·菲爾耐克現有的名字——在自認為是自己真正父親的納坦處受到最好教育時,比他大幾歲的哥哥在德國逐漸長大成人,他聽說過一些他父親冒險般的生活經歷卻不確切。像他的舅父一樣,他參加了聖殿騎士教團並用他舅父的姓取名庫爾德·封·施陶芬,後來到應許之地參加對撒拉遜人的戰鬥。此處聖殿騎士急切等待着停火協定的終止。這時刻一來到,一隊聖殿騎士們便試圖攻佔台布寧堡,但此役敗北,20人被俘,其中19人遭到處決,唯庫爾德奇蹟般被蘇丹薩拉丁恩赦。人們知道蘇丹注意到這個年輕騎士跟他失蹤多年的兄弟相貌相似,據稱見到這個騎士時他的雙眼飽含淚水。庫爾德將自己視為蘇丹的俘虜,在耶路撒冷和其他地方無所事事,因而怏怏不樂地東遊西蕩。
主要情節
[編輯]第一幕
[編輯]此時萊夏被信以為真的父親,富有智慧的猶太富商納坦為了商務遠行巴比倫,其離家期間,家中夜間突發火災,萊夏險些遭遇不測。無所事事的聖殿騎士偶然從旁經過。聽見大火中傳來的求救呼喊,習慣於見義勇為的他救出了萊夏。然而他生性桀驁不馴,加之仍因作戰失利情緒沮喪,不願接受一切感謝,後來甚至固執粗暴地拒絕萊夏的陪伴達雅反覆向他轉述的邀請。
萊夏雖為養父教育得十分理智,但內心仍是少女,天性聰慧且富於想像力。另外她的基督徒陪伴達雅又給予她過量的滋養和激勵。一個穿白色外套的男青年當她在濃煙之中失去知覺之時用強有力的臂膀將她從烈焰中抱出以後隨即消失於人群當中,後來人們發現他時常在棕櫚樹下圍繞聖墓盤桓,可並不願向這家人發出任何信息,而在近來幾周卻根本不再露面。還未擺脫死亡驚恐的萊夏在幻想中將這青年男子變成天使,將白外套變成天使的翅膀,而這也自然毫不足怪她將自己的得救變成了一場奇蹟。她的情況最終幾近具有磁性的遠望慧眼,閉上雙眼似乎能夠看見遠方歸途上的父親。
關於家中失火一事,納坦在途中就聽人說過;關於女兒經歷的危險和得救,他通過女僕獲悉,隨後又聽到女兒自己的訴說。但同時他了解到女兒仍有陷入癲狂的危險,以及面臨其被了解萊夏真實出身、故作虔誠姿態的長舌婦達雅告密的危險:即告發他讓一個基督徒孩子遠離其固有宗教的猶太人。納坦主動應對這兩個危險,對後者他以其機智和財富,即以禮物堵住達雅的嘴;而對前者則以智慧和善良,即用蘇格拉底式的不恰當比喻讓女兒睜開雙眼看清楚自己頭腦里的怪誕念頭之荒唐無稽,甚至其有害和可鄙:這類比喻之頂點是金科玉律般的名言:
可你明白嗎?
凝神空想比善良行動要容易得多呀!
你明白嗎?懦弱的人才最喜歡凝神空想,
由此他們便可以不去行善,
儘管那時他們並沒有清醒地意識到這種用心。(第一幕,第二場)
這時他的舊交兼棋友行乞僧阿爾·哈非走來跟他寒暄,納坦大感意外這個憤世嫉俗的僧人竟成為蘇丹的財政主管。阿爾·哈非的信念看來未曾改變,且對這個因薩拉丁揮霍般大方開銷而難以形式的差使感到厭倦,並明確告誡其友納坦提防寬厚的蘇丹可能有意向借貸。
正當此時,久已銷聲匿跡的聖殿騎士突然又在棕櫚樹下露面了,不過納坦在更衣之時便派出見聖殿騎士的達雅還沒來得及走近,一個受大主教之命的助理修士便於聖殿騎士搭上了話。其實這個助理修士跟聖殿騎士的關係比他們自己知道的更為密切:他就是18年前將出生幾周的孩子,即騎士的妹妹交給納坦的馬夫,此後因厭世而成為耶利柯附近的隱者。後來他倉惶逃脫入侵該地並摧毀其鬥士的阿拉伯強盜的追殺,眼下一邊等候塔樓的一處隱居地的下一個空缺,一邊在耶路撒冷的一家修道院做助理修士,在此處大主教派與的各種差事並不投合這個老實人的胃口。現在讓他向聖殿騎士轉述的要求是,將一封報告大主教刺探到的薩拉丁作戰部署的信送交法國菲利普國王。而更為嚴重的是,送達這封信的同時,如果薩拉丁像往常那樣,輕車簡從地去黎巴嫩見他的父親,就偷襲幹掉他。背叛甚至謀殺這個儘管在戰爭中是對手、但個人上卻是救命恩人的人這樣的要求,年輕的騎士不屑地拒絕了。在這種情緒之上,他比以往更加粗暴地拒絕了達雅再次讓他過訪猶太人之家的邀請。
第二幕
[編輯]在蘇丹的皇宮裏薩拉丁正與他的妹妹西妲對弈,接着展現了薩拉丁大度且毫無偏見的思考方式以及宮廷的財政困難。國庫因埃及貢賦遲遲未到而陷入枯竭,結果是西妲公主用自己的私房積蓄支持整個蘇丹宮廷的開支已達數月之久。借貸已無可避免,財政主管阿爾·哈非領命籌辦此事,可他不知向誰告貸,因為薩拉丁儘管知名於慷慨的出錢人,卻不一定按時還貸。這時蘇丹突然想到阿爾·哈非經常向其稱讚的納坦。阿爾·哈非徒勞地以種種藉口使朋友免受這場打擊——他突然就將納坦描繪成一個極其吝嗇者。西妲察覺出阿爾·哈非的尷尬,便說服薩拉丁決定召見納坦。
此時納坦正去會見仍在棕櫚樹下漫步的聖殿騎士。年輕人的外貌很討人喜歡,他的目光和步態勾起了納坦的回憶,只是納坦一時還不知道使他想起了誰。這自然是他早已辭世的朋友,即聖殿騎士的父親。如事前預知,聖殿騎士方面的態度極其粗魯冷漠。不過納坦並非達雅,可沒那麼容易就能打敗。納坦的文雅和精神與騎士的傲慢和冷漠較量了一段時間,最終兩人在宗教問題上同一種思想的基礎上相遇時,騎士也就無法再抵抗了。他答應將拜訪納坦,去認識他的女兒。他向納坦說出自己的名字和舅父的姓。納坦了解兩個家族的親緣關係,了解兩個姓的相互關聯,現在他自認為他最初從年輕人外貌上所注意到的相似肯定與沃爾夫·封·菲爾耐克有關,而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由於他同時還詳細了解到聖殿騎士,即他女兒的救命恩人,因蘇丹的恩赦而得以保全性命,故而蘇丹召見他的通知正中其下懷,他樂於做蘇丹可能要求他做的一切。而阿爾·哈非因未能將亟需錢的蘇丹的注意力從朋友納坦身上移開,自以為其毀滅就在眼前,便掛印去國,動身前往恆河邊參加拜火教徒一夥。
第三幕
[編輯]聖殿騎士立即對萊夏的探望雖令雙方十分滿意,但產生了相反的影響:聖殿騎士因擔心自己會萌發一種為其教團宣誓所不容許的激情,幾乎是中斷探訪急忙離去;而萊夏則相反,她為她在仔細觀察了聖殿騎士並與之交談後自己情緒的平靜感到不解,儘管她對他充滿脈脈溫情。雖然她還不知道聖殿騎士是她的兄長,但在她對他所懷有的平靜、並非心潮澎湃的愛慕中卻顯露出一種她自己還沒有察覺的預感。
在蘇丹的會見廳里正準備着一場與納坦的戲,薩拉丁對長於心計的妹妹驅使他扮演的狐狸角色不無羞愧感:他要給納坦設置一個圈套,提出一個看似與錢完全不沾邊的、關於最優秀宗教的問題。不論納坦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都必然落入蘇丹手中。
納坦像《十日談》中的麥啟示德那樣通過講三指環寓言掙脫了圈套。與《十日談》中情節不同的是,薩拉丁只是驚嘆納坦藉以逃出為他所設的陷阱的機智和沉着冷靜,他沒有對納坦動用暴力,而是坦誠說出了自己的需求並獲得了成為其朋友的納坦自願提供的貸款。薩拉丁為戒指寓言的深刻內涵所震撼,認識到納坦深為理解同樣也活動於他自己內心的一種宗教理念;強取這樣一個人的錢悖逆他的心願,以至於他聲稱只是跟他交個朋友,讓他離去;而納坦則藉口為了可靠投放他的現金,一定要將蘇丹本決心以詭計和強暴得到的錢提供給他。蘇丹接受了這些錢,由於埃及的貢奉到達便很快能夠償還納坦處的債務。在談話中,納坦提到救過其女的聖殿騎士,使薩拉丁想起了這個被他豁免的年輕人,讓納坦將這個人送來見他。這時聖殿騎士正進行艱難的思想鬥爭,苦苦反思自己新產生的激情,最終還是做出了大膽的決定,喜悅地期待着在棕櫚樹下與納坦相見。
他回絕了納坦讓他一起進入納坦家中的要求,不願見到萊夏,除非其父保證能讓他永遠看着她。在納坦還不解其意的時候,無法控制自己情感的聖殿騎士撲向他,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擁抱着。這時納坦沒將兒子,而是以親愛的年輕人相稱,猶如一瓢冷水澆在了熱血沸騰的年輕人頭上。納坦本要喚女兒出來,卻對他的求婚表示疑慮,先要弄清他的父親是哪個施陶芬等等情況。騎士以為一切都是託辭,其背後是納坦作為猶太人不願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基督徒,他也當然不可能料想到,他的相貌跟沃爾夫·封·菲爾耐克極其相像,這使人猜測他並非像他自稱的那樣是康拉德·封·施陶芬的兒子而是菲爾耐克的兒子,因而也就是萊夏的哥哥。這些疑慮讓納坦非常為難,他提出暫且等一段時間再說,並懇切聲明並沒有拒絕騎士的任何要求,但這全屬徒勞。納坦離去後,聖殿騎士因愛情狂躁不安,感到自尊受到傷害,且滿腹狐疑。處在這樣的心境之下,達雅聽到主人對騎士的求婚所製造的麻煩以後,再也無法保守萊夏真實出身的秘密,使得騎士的怒氣得到了宣泄的機會:怎麼?這個猶太人並不是她的父親,卻不願把她一個基督徒嫁個另一個基督徒,甚至還向她本人隱瞞她是基督徒的事實?假若大主教肯幫忙的話會有制服他的辦法的。
第四幕
[編輯]當這些激憤將他很快領到修道院迴廊的時候,忠厚的助理修士向他發出警告,可是徒然,因為大主教來了。所幸者是,聖殿騎士對此人並無好感,且此人再次重申為拯救全體基督徒而進行出賣和謀殺這種為他所拒絕的卑劣勾當。聖殿騎士向他陳述了一個猶太人將基督徒女孩教育成猶太教徒的事件,但僅是作為一個假設個案和問題,並未指名道姓,這時大主教急切地盤根問底,全然不理睬介紹中關於該猶太人為基督徒女孩盡瘁所做的一切,而冷酷地反覆說:「這猶太人當受火刑!」這讓聖殿騎士完全清醒了過來,他不願再與大主教有任何瓜葛,準備接受薩拉丁的召見。
為一幅由西妲找出的已故兄弟畫像而幸福不已的薩拉丁將聖殿騎士當成在他生命之秋送給他的一個英氣勃發的年輕阿薩德接待,並要求該年輕人在他身邊生活,不論是當基督徒還是穆斯林完全隨其所願。年輕人愉快地答應了這個要求。
薩拉丁驚訝地聽到聖殿騎士與納坦之間的情況並不像他聽到納坦講話之後所設想的那樣,而其原因是求婚遭拒。他極不悅地聽到年輕人在激憤之中走訪大主教之舉,接着他便對聖殿騎士的願望作出最好的承諾讓他離去。在帷幕之後旁聽了兄長與聖殿騎士談話的西妲也為騎士與畫像相似而感到震撼,她作為女性對聖殿騎士與萊夏的結合十分關切,以助於她遊說薩拉丁允許她以適當藉口將姑娘接到她處。
大主教眼下並未忘卻聖殿騎士的提示,派出助理修士探查猶太人及其收養的基督徒孩子的事,由於助理修士正是將騎士的女兒轉交納坦的那個人,他當然知道此事與誰有關。他急忙趕到納坦那裏提醒關注此事,告誡說,一個聖殿騎士已將此事告知大主教。他還交給納坦一本他已故主人托他保存,上面記載着主人親屬的祈禱書,使納坦終於弄清聖殿騎士的出生,證明納坦的推斷是正確的:聖殿騎士是菲爾耐克之子,亦即萊夏的胞兄。
第五幕
[編輯]聖殿騎士看到助理修士離去後內心揣揣不安,固然他在大主教那裏並未提到納坦的名,可仍請求納坦原諒他所做的事,他解釋道,這是由於納坦冷漠規避的態度給予他的傷害,並再次向姑娘提出求婚,不論她是基督徒還是猶太教徒,不論她是納坦的還是別人的女兒。但現在納坦提到姑娘還有一些親屬,特別提到她的一個兄弟:求婚須徵得這些人的同意。於是聖殿騎士又感到驚愕,他對這個兄弟更是大為光火,儘管納坦明確暗示聖殿騎士本人就是這個兄弟。為了會晤這個兄弟,他們前往蘇丹皇宮,在西妲住處見到萊夏,後來薩拉丁也來到這裏;現在一切清楚了,聖殿騎士與萊夏兄妹相認,前者開始不免感到驚詫;薩拉丁和西妲承認他倆是已故兄弟的兒女。於是猶太人、基督徒和穆斯林作為重新相認的一個家族的成員相互擁抱。
接受和影響
[編輯]尋找德語資產階級戲劇的過程中,萊辛受到了法國百科全書派哲學家德尼·狄德羅之思想的強烈影響[1],因此他將狄德羅的《自然之子(Le Fils naturel ou les Épreuves de la vertu, comédie suivie des Entretiens sur le Fils naturel)》譯成德文,成為《智者納坦》的範本。[2]萊辛讚賞狄德羅的戲劇改革,特別是他廢除了莊園條款,取消了戲劇人物的英雄本色,並在戲劇中使用平實的語言。[3]
戒指寓言
[編輯]故事的中心圍繞着戒指寓言(德語:Ringparabel)展開。薩拉丁問哪一個宗教才是代表真理,納坦說了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有一枚傳家之寶的戒指,它擁有能使人欣悅上帝和人類的能力,戒指一代一代由父親傳給他最喜歡的兒子。戒指傳到一個有三個兒子的父親,這位父親不分伯仲的愛着他的三個兒子,並承諾將這枚戒指傳給所有的兒子。因此他仿照做了另外兩枚十分逼真的假戒指,並在臨死前交給每個兒子一枚。
兄弟們對於誰拿到了真的戒指爭吵不休。一位智慧的法官告訴他們目前沒有辦法鑑別真假,或者說着三枚都是假的,而真正的戒指早就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遺失。唯一能辨別的方法就是讓他們各自持有戒指生活來證明他們戒指的能力,真正能欣悅上帝和人類的一生,而並非坐等期待戒指的魔力顯現。納坦用這個故事借喻宗教,告訴生活在宗教下的我們從尊重中得到收穫。
背景
[編輯]納坦這個角色的原型很大一部分是萊辛的畢生好友-著名哲學家摩西·孟德爾遜。萊辛本人和其好友都非常喜愛下棋,於是他安排智者納坦和薩拉丁在棋盤上相遇。
社會接受
[編輯]1779年10月15日,《智者納坦》在曼海姆首次演出,但並未公開。[4]1783年,該劇在柏林Döbbelin劇院(Döbbelinsches Theater)的正式首演沒有達到觀眾的預期。[5]根據Thorsten Meier的說法,其「一直是缺乏行動,有時冗長,有時對話又非常反思性,其中有一些感性的東西和該劇的莊嚴提升」[6],這些阻止了觀眾的身臨其境。隨着奧古斯特·威廉·伊夫蘭德在1802年的和歌德在魏瑪的演出,該劇首次在舞台上取得成功。
雖然本作品屬於教育典籍。但在納粹時期被禁止演出,並從學校中消失。[7]對宗教寬容的呼籲與對納坦這一楷模形象的描繪,與納粹的意識形態背道而馳。[8]1945年後,《智者納坦》再度回歸德語課的書目,至今都被認為是文學經典。
影視化
[編輯]1922年,該劇由猶太電影導演曼弗里德·諾亞翻拍,片名亦作《智者納坦》。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無聲電影被一度認為已經失傳。慕尼黑電影博物館在莫斯科發現了它,進行了精心的修復工作後在2006年發行了DVD。2009年,該片賦予了新的原聲帶,在德法公共電視台進行了高清播放。
其他改編電影來自卡爾·海因茨·斯特魯(1956年)、赫爾曼·蘭斯克和利奧波德·林德伯格(1964年)、弗朗茨·彼得·沃思(1967年)、弗里多·索爾特和維拉·洛布納(1969年,民主德國)、奧斯瓦爾德·多普克(1979年)、弗里多·索爾特和瑪戈·蒂雷特(1989年,民主德國)和烏韋·埃里克·勞芬伯格(2006)。
外部連結
[編輯]- Nathan der Weise - 古騰堡計劃
- Unabridged German text at Zeno.org
參考資料
[編輯]- ^ Th. C. Van Stockum: Lessing und Diderot. In: Neophilologus. Volume 39, Issue 1, 1955, S. 191–202.
- ^ Das Theater des Herrn Diderot übersetzt von Lessing, 1760, darin u. a.: Le fils naturel (1757) und Le père de famille (1758) ; Merkwürdiges Beispiel einer weiblichen Rache. Aus einem Manuskript des verstorbenen Diderot gezogen, Thalia, 1, 1785 übersetzt von Schiller (Volltext auf Wikisource)
- ^ Adam Bžoch: Deutsche Literatur im Zeitalter der Aufklärung. Catholic University in Ružomberok Press, Ružomberok, Verbum 2011, ISBN 978-80-8084-701-2.
- ^ Siehe: www.literaturwissenschaft-online.uni-kiel.de
- ^ Vgl. Thorsten Meier: Toleranz und ästhetische Disposition. In: Oxana Zielke (Hrsg.): Nathan und seine Erben. Beiträge zur Geschichte des Toleranzgedankens in der Literatur. Königshausen & Neumann, Würzburg 2005, ISBN 3-8260-2901-1, S. 44–45.
- ^ Thorsten Meier: Toleranz und ästhetische Disposition. In: Oxana Zielke (Hrsg.): Nathan und seine Erben. Beiträge zur Geschichte des Toleranzgedankens in der Literatur. Königshausen & Neumann, Würzburg 2005, ISBN 3-8260-2901-1, S. 46.
- ^ Vgl. Wilfried Barner, Gunter E. Grimm, Helmuth Kieser, Martin Kramer: Lessing. Epoche – Werk – Wirkung. 6. Auflage. C.H. Beck, München 1998, ISBN 3-406-43221-2, S. 417.
- ^ Vgl. Sebastian Thoma: Nathan der Weise. In: Wolfgang Benz (Hrsg.): Handbuch des Antisemitismus. Band 7, Gruyter, Berlin 2015, ISBN 978-3-11-025873-8, S. 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