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米伊之戰
1706年5月23日爆發的拉米伊之戰,是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期間的一場戰鬥。對於大同盟成員奧地利、英格蘭與荷蘭共和國而言,這場戰鬥是在1705年對法國國王路易十四的波旁軍隊展開的一系列非決定性戰役之後發生的。雖然同盟軍在那一年占領了巴塞隆納,但他們被迫放棄了在莫瑟爾河的戰線、在西屬尼德蘭受阻並在義大利北部戰敗。儘管對手遭受挫折,路易十四仍然希望達成和平,但條件必須是合理的。因此,為了保持他們的勢頭,法國及其盟友在1706年發動了攻勢。
路易十四的將領們在這場軍事行動中有著良好的開端:在義大利,旺多姆元帥於4月的卡爾奇納托戰役中擊敗了奧地利人;而在亞爾薩斯,維拉爾元帥則迫使巴登藩侯退回了萊茵河東岸。在這些前期勝利的鼓舞下,路易十四敦促維勒魯瓦元帥在西屬尼德蘭發動進攻,一旦勝利,就會獲得「公平」的和談籌碼。為此,法國元帥率領60000大軍從魯汶出征,向蒂嫩進發,似乎要威脅佐特萊烏。英荷聯軍總司令馬爾博羅公爵同樣決心大幹一場,他在馬斯垂克附近集結了約62000人的部隊,列隊向佐特萊烏行進。由於雙方都渴望戰鬥,他們很快就在一個名為拉米伊的小村莊附近、介乎於默艾涅河與小海特河之間的旱地上相遇了。
在不到四個小時的時間裡,馬爾博羅率領的荷蘭、英格蘭和丹麥部隊[註 3]便打敗了維勒魯瓦和馬克斯·埃曼努爾率領的法國-西班牙-巴伐利亞聯軍。公爵在戰鬥中微妙的移動和重點的變化,使對手在戰術上處於劣勢——當法國人意識到這一點為時已晚。隨著敵人潰不成軍,盟軍得以充分利用他們的勝利。包括布魯塞爾、布魯日和安特衛普在內的城鎮逐個被攻陷;到這一系列軍事行動結束時,維勒魯瓦的軍隊已經被趕出了西屬尼德蘭的大部分地區。隨著歐根親王在義大利北部的杜林之戰取得勝利,大同盟令路易十四遭受到了戰爭以來最大的領土和資源損失。因此,對盟軍而言,1706年是一個奇蹟年。
背景
[編輯]繼1704年在布林德海姆慘敗後,法國人於第二年得到了些許喘息的機會。盟軍總司令馬爾博羅公爵本打算在1705年的軍事行動中,通過莫瑟爾河谷入侵法國來實現布林德海姆的計劃,並說服法國國王路易十四與之媾和,但這個計劃受到了敵友雙方的阻撓。[7]他的荷蘭盟友不願看到駐守本國邊界上的軍隊被調往德意志再賭一場,這使馬爾博羅失去了主動權;[7]但更重要的是,巴登藩侯也宣布無法前往加強公爵的力量,去應對即將到來的攻勢。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於他突然從萊茵河畔調遣部隊去增援身處義大利的歐根親王,以及前一年巴登在突襲謝倫山時嚴重受傷的腳部創口重新開裂而導致的健康惡化。[8]5月,馬爾博羅還必須抽身應對神聖羅馬皇帝利奧波德一世的駕崩和約瑟夫一世的登基,這不可避免地使大同盟的問題複雜化。[8]
法國君主的韌性及其將領們的奮勇也給馬爾博羅增加了麻煩。[9]維勒魯瓦元帥對荷蘭指揮官奧韋凱克伯爵施加了相當大的壓力,他於6月10日沿著默茲河拿下了於伊,然後向列日挺進。另一方面,由於維拉爾元帥牢牢守住了莫瑟爾河,補給已經非常短缺的盟軍總司令不得不在6月16日取消了他的軍事行動。維勒魯瓦欣喜地表示:「對馬爾博羅來說,做了錯誤的行動卻沒有任何結果,真是丟臉」。[10]隨著馬爾博羅向北撤退,法軍從莫瑟爾河谷調集部隊去增援法蘭德斯的維勒魯瓦,而維拉爾則向萊茵河進發。[11]
英荷聯軍在西屬尼德蘭境內埃利克瑟姆的勝利、以及對布拉邦防線的突破(於伊也在7月11日被重新奪回),為失敗的莫瑟爾軍事行動獲得了少量的補償,但馬爾博羅卻錯過了讓法國人參與決戰的機會。[12]1705年對公爵而言幾乎是完全荒廢的,他在軍事上的失望只能通過外交戰線上的努力而得到部分彌補,在杜塞道夫、法蘭克福、維也納、柏林和漢諾威的宮廷里,馬爾博羅試圖加強對大聯盟的支持,並為來年的軍事行動爭取到提供緊急援助的承諾。[13]
序幕
[編輯]1706年1月11日,馬爾博羅在結束外交訪問後終於返抵倫敦,但他已經在為來季制定戰略了。第一個選項是計劃將其軍隊從西屬尼德蘭轉移到義大利北部(儘管公爵在多大程度上致力於這樣的計劃還存在爭議);一到那裡,他就打算與歐根親王聯合起來,以擊敗法國人,保衛薩伏依不受侵占。[14]由此,無論是通過山道進入法國,抑或是在海軍的支持下經由尼斯和土倫沿地中海海岸入侵(與西班牙的盟軍連成一線),薩伏伊都將成為必經的門戶。[15]而公爵最青睞的計劃似乎是重回莫瑟爾河谷(馬爾桑元帥最近指揮法國部隊的地方),再一次嘗試向法國的心臟地帶挺進。但這些決定很快就變成了一紙空談。當馬爾博羅於4月14日登陸荷蘭共和國後不久,便傳來了盟軍在更廣泛的戰爭中遭遇重大挫折的消息。[16]
路易十四決意向大同盟展示法國的堅定,準備在亞爾薩斯和義大利北部發動雙重突襲。[17]在後一條戰線上,旺多姆元帥於4月19日在卡爾奇納托戰役擊敗了帝國軍隊,使帝國主義者陷入混亂(法軍此時已開始為蓄謀已久的杜林圍城戰做準備)。在亞爾薩斯,維拉爾元帥出其不意地襲擊了巴登藩侯,並攻占阿格諾,迫使巴登混亂地退回萊茵河東岸,從而對蘭道構成威脅。[18]由於這些挫折,荷蘭人拒絕考慮馬爾博羅雄心勃勃的義大利之行,也拒絕考慮任何可能削弱公爵邊界及其軍隊的計劃。為了聯盟的利益,馬爾博羅只得在低地國家展開行動。[19]
行進
[編輯]公爵於5月9日離開海牙。「上帝知道我是帶著沉重的心情去的」,六天後,他在寫給英格蘭的朋友兼政治盟友戈多爾芬勳爵的信中寫道,「因為我沒有希望做出什麼重大的事情,除非法國人做出我確信他們不會做的事情」,換句話說,就是訴諸和談。[20]5月17日,公爵將其麾下的荷蘭和英格蘭部隊集中在馬斯垂克附近的通厄倫。漢諾威人、黑森人和丹麥人,儘管早前曾作出過承諾,但還是找到或編造了種種理由,拒絕予以緊急援助。[18]馬爾博羅向丹麥分遣部隊司令符騰堡公爵寫了一封呼籲信——「我奉上這封快信,請求殿下派遣您的騎兵加倍行軍,以便儘早加入我們……」[21]此外,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一世把其部隊留在了萊茵河後方,因為他與維也納和海牙國會的個人糾紛仍未解決。儘管如此,公爵想不出為什麼法國人會離開自己的堅實陣地而進攻他的軍隊,即便維勒魯瓦率先得到了馬爾桑調來的大量增援。[22]因此在這一點上,他心裡沒有底。雖然路易十四想要和平,但他希望達成和平的條件是合理的;為此,他需要在戰場上取得勝利,並使同盟國相信他的資源決不會耗盡。[23]
在義大利和萊茵河沿岸大獲成功後,路易十四希望在法蘭德斯也能取得類似的結果。因此,他並沒有在馬爾博羅不知道的情況下採取守勢,而是不斷地刺激自己的元帥採取行動。路易十四的侍從聖西蒙如是寫道:「[維勒魯瓦]開始猜想,國王懷疑他的勇氣,並決定立即賭上一切來證明自己」。[24]因此,在5月18日,維勒魯瓦率領70個營、132個中隊和62門大砲,共計約60000名士兵,從魯汶出發,並越過代勒河尋求與敵人交戰。在日益相信自己有能力勝過對手,又受到凡爾賽宮決心為布林德海姆一雪前恥的鼓舞下,維勒魯瓦及其將領們都期望獲得成功。[註 4]
雙方都無法預知衝突發生的確切時刻和地點。[26]法國人先向蒂嫩進發(似乎是為了恐嚇1705年10月被法軍遺棄的佐特萊烏),然後朝南轉向若多涅——這一行進使得維勒魯瓦的的軍隊被帶往默艾涅河與小海特河之間、靠近拉米伊和塔維耶兩個小村莊的狹窄旱地中;但雙方指揮官都不知道對手已經行進了多遠。5月22日,維勒魯瓦仍然認為盟軍還有一整天的路程,但實際上後者已經在科斯瓦倫附近紮營,正等待丹麥騎兵中隊趕上來;馬爾博羅則認為維勒羅伊還在若多涅,而實際上,對方正在接近聖安德烈山高地,意圖在拉米伊附近紮營(見右圖)。[26]最終,普魯士步兵還是未能出現在那裡。馬爾博羅在致信居住於柏林的英格蘭人雷比勳爵時寫道:「如果上帝願意賜予我們戰勝敵人,盟軍將不會就此成就對國王[腓特烈]心存感激」。[25]
翌日凌晨1:00,馬爾博羅派軍需總長威廉·卡多根率領一支先頭部隊去偵察維勒魯瓦軍隊正在前往的那片旱地,這片郊野是公爵在以前的軍事行動中所熟悉的地方。兩小時後,公爵率主力部隊跟進:有74個營、123個中隊、90門加農砲和20門迫擊砲,共計62000名士兵。[27]上午8:00左右,當卡多根剛經過梅多普時,他的部隊便在讓德倫維爾高地邊緣與採集草料的一隊法國驃騎兵有了短暫的接觸。短暫的交火後,法國人撤退了,卡多根的龍騎兵繼續向前推進。隨著薄霧的暫時升騰,卡多根很快就發現了大約6公里外整齊劃一的維勒魯瓦先遣部隊;遂派人快馬趕回去稟告馬爾博羅。兩小時後,公爵在荷蘭野戰司令奧韋凱克元帥、丹尼爾·多普夫將軍以及盟軍官員的陪同下,騎馬來到卡多根處。從這裡,他可以看到在6公里外,法軍部署作戰的龐大隊伍布滿了西側的地平線。[27]馬爾博羅後來告訴伯內特主教,「這支法國軍隊似乎是他所見過的最好的軍隊」。[28]
戰鬥
[編輯]戰場
[編輯]拉米伊的戰場與布林德海姆非常相似,因為這裡也有一片廣闊的耕地,沒有樹林或樹籬的阻礙。[29]維勒魯瓦的右翼位於法蘭克尼和塔維耶村莊,受到默艾涅河的保護。塔維耶與拉米伊之間有一大片開闊的平原,寬約2公里,但與布林德海姆不同的是,這裡沒有妨礙騎兵前進的河流。維勒魯瓦的中央部由拉米伊本身作防護,它坐落在一個略微隆起的高地上,可由此遠眺北部和東部。法軍的左翼則受到崗巒起伏的地形以及在陡峭而光滑的斜坡間奔流不息的小海特河所保護。在河流的法國一側,地勢上升到奧福斯村莊,它與更北的奧特雷-埃格利斯村一起,是維勒羅瓦左翼的據點。小海特河以西是聖安德烈山高地;另一片平原,即英荷聯軍集結的讓德倫維爾高地,則從東面隆起。[29]
初始部署
[編輯]上午11:00,公爵下令軍隊按標準陣型作戰。在最右邊,向著富勒卡夫的方向,英軍各營和中隊在若什河附近排成兩行,各就各位。中部由荷蘭人、日耳曼人、瑞士新教徒和蘇格蘭步兵組成,大約30000人,直面奧福斯和拉米伊。同樣是面對拉米伊方向,馬爾博羅放置了三十門24磅重的強力火砲,由一隊公牛拖曳就位;更多的砲台被安置在能夠俯瞰小海特河的地方。在他們的左側,即塔維耶和拉米伊之間的廣闊平原上,馬爾博羅認為決定性的戰鬥將在那裡發生,[30]遂命奧韋凱克率領69個荷蘭和丹麥騎兵中隊,在19個營的荷蘭步兵和兩門大砲的支援下待命。[31]
與此同時,維勒魯瓦也在部署他的軍隊。在右側的塔維耶,他布置了兩個瑞士格雷德兵團,另有一支較小的部隊在法蘭克尼;整個陣地都有默艾涅河的沼澤地作屏障,從而可以有效阻止盟軍的側翼進攻。[32]在塔維耶和拉米伊之間的開闊地帶,他為吉斯卡爾將軍手下安排了82個騎兵中隊,並交替插入法國、瑞士和巴伐利亞的幾個步兵旅。在巴伐利亞選帝侯的50個巴伐利亞和瓦隆騎兵中隊的支持下,維勒魯瓦沿著拉米伊-奧福斯-奧特雷-埃格利斯的山脊線部署了瓦隆和巴伐利亞步兵,當中騎兵中隊位於後方的聖安德烈山高地上。拉米伊、奧福斯和奧特雷-埃格利斯都擠滿了部隊,處於防禦狀態,巷子裡也設置了路障,牆壁上布滿槍孔。維勒魯瓦同樣在拉米伊附近部署了強力火砲。這些火砲(部分是前一年在埃利克瑟姆首次應用的三管砲)具有良好的射界,能夠完全覆蓋盟軍步兵所必經的讓德倫維爾高地。[33]
然而,馬爾博羅注意到法國人的部署有幾個顯著的弱點。[34]從戰術上看,維勒魯瓦必須在其右方占據塔維耶、在其左方占據奧特雷-埃格利斯,但若採取這種姿態,他的部隊就會被迫過度擴張。[35]再則,這種面向盟軍的凹形部署,使馬爾博羅有機會在法國新月形的兩角之間形成一個更緊湊、更短的戰線;當盟軍的打擊來襲時,它會更集中、更有分量。此外,公爵的部署使其部隊比敵人更容易越過前線,這是一種戰術優勢,隨著下午活動的展開,這種優勢將變得更加重要。[35]儘管當盟軍在讓德倫維爾高地部署時,維勒魯瓦可以選擇包圍他們的側翼,但公爵正確地判斷出,這位一貫謹慎的法國指揮官打算在山脊線進行一場防禦戰。[36]
塔維耶
[編輯]下午1:00,砲台開始射擊;不久之後,盟軍的兩個縱隊從戰線的末端出發,向法國-巴伐利亞聯軍的側翼發起進攻。[37]在南面,荷蘭衛隊在韋特穆勒上校的指揮下,帶著兩門野戰砲前來奪取法蘭克尼村。村子裡的小規模瑞士衛戍部隊,因突如其來的猛烈襲擊而動搖,並在沒有後方各營支援的情況下,很快被逼回塔維耶村。塔維耶對法巴聯軍的地位尤為重要:它在開闊的平原上保護了吉斯卡爾將軍本就沒有支援的側翼騎兵部隊;與此同時,它可使法國步兵對於向前進入陣地時的側翼荷蘭和丹麥騎兵中隊構成威脅。[38]然而,剛剛撤退的瑞士人尚未及回到他們的同伴那裡,荷蘭衛隊又重新發起了進攻。小巷和村舍之間的戰鬥很快演變成了激烈的刺刀和棍棒肉搏戰,但荷蘭人在火力方面的優勢很快便展現出來。經驗豐富的法國軍官讓·馬丁·德·拉·科洛尼上校站在附近的平原上回憶道:「這個村莊是交戰的開始,那裡的戰鬥之慘烈程度幾乎是其他戰鬥之和」。到下午3:00左右,瑞士人已經被趕出村莊,進入了遠處的沼澤地。[39]
維勒魯瓦的右翼陷入混亂,此刻處於開放和脆弱的狀態。[40]吉斯卡爾得知這一情況後,下令駐紮在後方的14個法國龍騎兵中隊立即發動攻擊。另外兩個瑞士格雷德兵團也被派去,但攻擊協調不力,因此是場面相當零碎。至此,英荷聯軍的指揮官們派出了下馬的荷蘭龍騎兵進入塔維耶,這些騎兵連同荷蘭衛隊及野戰砲,向前進中的法國部隊集中開火。瑞士兵團司令多比尼上校身負重傷。[41]
當法軍的隊伍動搖時,符騰堡公爵麾下丹麥戰馬的領頭騎兵連已不再受到來自兩個村莊的敵人火力牽制,遂也被派去進攻,撲向法-瑞步兵和龍騎兵所暴露的側翼。[42]德·拉·科洛尼和他的紅色擲彈兵團、以及隨行的科隆衛隊,此時受命從拉米伊以南的陣地向前推進,以支援對塔維耶不太有效的反擊。但當他到達時,一切都是混亂的——「我的部隊剛一抵埗,前面的龍騎兵和瑞士人就全速衝向我的部隊……我的同伴們轉身便跟他們一起逃跑了」。[41]科洛尼設法集結了他的一些擲彈兵,以及法國龍騎兵和瑞士格雷德兵團的殘餘部隊,但這完全是一項外圍行動,只能為維勒魯瓦的右翼提供脆弱的支持。[43]
奧福斯及奧特雷-埃格利斯
[編輯]正當對塔維耶的攻擊持續進行時,奧克尼伯爵發動其身處第一線的英格蘭人越過小海特河,向盟軍右翼的奧福斯及奧特雷-埃格利斯村障礙發起了堅決的進攻。維勒魯瓦駐紮在奧福斯附近,焦急地注視著紅衫兵的前進,心中惦記著5月6日路易十四給他的忠告:「要特別注意這條戰線,因為它將經受英格蘭部隊的第一波衝擊」。[37]法國司令官聽取了這個建議,開始從他的中央陣地轉移幾個營來增援左翼,再從已被削弱的右翼吸收更多的兵力來代替他們。[42]
英軍各營在小海特河谷的緩坡上掙扎著穿過泥濘的溪流時,遇到了從奧弗斯附近趕來、由德拉吉什少將率領的紀律嚴明的瓦隆步兵。瓦隆人集中群射,使英軍傷亡慘重,繼而有條不紊地向山脊線撤退。英軍花了一些時間在河對岸的旱地上重整隊伍,然後沿著斜坡向山脊上的農舍和路障進發。[44]然而,英軍的進攻勢頭是如此堅決,以至於他們有可能突破村莊的防線,進入聖安德烈山後方的開闊高地。這對盟軍步兵而言是個潛在的危險,有可能會落入在高地上耐心等待行動命令的巴伐利亞選侯和瓦隆騎兵中隊的股掌之間。[45]
雖然亨利·拉姆利的英格蘭騎兵已經成功穿過了小海特河附近的沼澤地,但馬爾博羅很快就意識到,沒有足夠的騎兵支援是行不通的,盟軍右翼也不可能贏得這場戰鬥。[46]因此,公爵取消了對奧福斯及奧特雷-埃格利斯的進攻。為了確保奧克尼服從他的撤退命令,馬爾博羅派出軍需總長親自去指揮。儘管奧克尼提出抗議,卡多根仍堅持公爵的旨意,前者只得極不情願地下令,讓其部隊撤回讓德倫維爾高地邊緣的原陣地。至今尚不清楚奧克尼的計劃推進了多遠或僅是一種佯攻;根據歷史學家大衛·錢德勒的說法,更準確的推測可能是馬爾博羅發起了一場認真的探查,目的是試探該板塊的虛實。[42]無論如何,這次攻擊達到了目的。這一側翼引起了維勒魯瓦的特別關注,並用龐大的兵馬加強了隊伍——他們本應參加拉米伊南部的決定性戰鬥。[15]
拉米伊
[編輯]與此同時,荷蘭人對拉米伊的突擊正在加快步伐。馬爾博羅的胞弟,步兵上將查爾斯·邱吉爾,命令四個旅的步兵進攻村莊。這次突擊由舒爾茨和斯帕爾少將率領的十二個荷蘭步兵營、舒倫堡伯爵率領的一個薩克森旅、第二代阿蓋爾公爵率領的一個駐荷蘇格蘭旅、以及一個瑞士新教徒小型旅所共同組成。[47]在拉米伊的20個法國和巴伐利亞營,是由參加了「飛翔的野鵝軍」而離開愛爾蘭加入克萊爾龍騎兵團的愛爾蘭人作支援,後者以步兵身份作戰,並成功從英國第三步兵團繳獲了一面旗幟;而由馬費伊藩侯率領的科隆和巴伐利亞近衛軍的一個小型旅,展開了頑強的防禦,最初擊退了進攻者,但損失慘重,正如《克萊爾的龍騎兵》(Clare's Dragoons)這首歌所紀念的那樣。[48]
看到舒爾茨和斯帕爾步履蹣跚,馬爾博羅此時命令奧克尼的第二線英格蘭和丹麥營(他們沒有被派去攻擊奧福斯及奧特雷-埃格利斯)向南朝拉米伊移動。由於被地面上的一處輕微褶皺擋住了視線,他們的指揮官、范帕蘭特准將遂下令將營旗留在高地邊緣,讓敵人相信他們還在原來的陣地上。因此,法國人並不知道盟軍在小海特河另一側的真正實力和意圖,馬爾博羅正全力進攻拉米伊和南部的廣闊平原。與此同時,維勒魯瓦仍在向他的左翼派出更多的後備步兵;至關重要的是,法國司令官過了一段時間才注意到盟軍部署重點的微妙變化。[49]
下午3:30左右,奧韋凱克率領他集結的中隊在開闊的平原上助力步兵進攻拉米伊。奧韋凱克的48支荷蘭騎兵中隊,在左側的21支丹麥騎兵中隊的支援下穩步向敵人挺進(目的是不令馬匹過早疲勞),然後開始小跑,以獲得衝鋒的動力。[50]弗基耶爾侯爵在戰鬥後寫下了這一場景:「他們排成四行前進……當他們接近時,便交替將第二行和第四行插入第一行和第三行之間;因此,當他們向我們進攻時,他們只形成了一條戰線,中間沒有任何空隙」。[51]
最初的衝突有利於荷蘭和丹麥中隊。維勒魯瓦剝離了步兵隊伍去增援左翼,這使得人數上的差距更加懸殊,奧韋凱克的騎兵得以輕易把法國的第一線(馬匹線)逐回他們的第二線(中隊線)。這條線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因此被迫進一步退回到他們的第三線(騎兵線)和仍然留在平原上的幾個營內。[53]但這些法國騎兵都是路易十四的法國皇家近衛騎兵[註 5]中最優秀的骨幹之一,並得到了四支巴伐利亞精銳胸甲騎兵中隊作輔助。在吉斯卡爾的精幹領導下,法國騎兵重整旗鼓,成功地擊退了盟軍騎兵中隊。在奧韋凱克的右翼,也就是靠近拉米伊的地方,他的十個騎兵中隊突然潰散,於是荷蘭指揮官急匆匆地向後方趕去恢復秩序,使得盟軍攻擊拉米伊的左翼暴露在危險之中。儘管缺少步兵支援,吉斯卡爾還是派出了他的騎兵,試圖將盟軍一分為二。[54]
一場危機正威脅著盟軍的陣形中央,但馬爾博羅立刻從他的有利位置意識到了這一局面。盟軍指揮官此時召集右翼騎兵增援他的中央部,只留下英格蘭中隊支援奧克尼。得益於戰場上的硝煙和有利的地形,維勒魯瓦沒有注意到對手的重新部署,也沒有打算轉移他自己的50個未使用中隊中的任何一個。[46]在等待生力援軍到來的同時,馬爾博羅召集了一些陷入混亂的荷蘭騎兵,毅然投身於混戰之中。但他的個人參與險些導致自己的滅亡。一些法國騎兵認出了公爵,向他的隊伍衝過來。馬爾博羅的坐騎跌倒了,公爵也摔了下來——「馬爾博羅大人墮馬了」,奧克尼後來如是寫到。[55]這是戰鬥的關鍵時刻。一位目擊者回憶稱,「默里少將看到他倒下,便帶著兩個瑞士營急忙趕來救他,阻止了敵人一路亂砍亂撞」。幸運的是,馬爾博羅新任命的副官理查·莫爾斯沃思策馬前來營救公爵,並趕在默里紀律嚴明的隊伍擊退追趕的法國士兵之前,成功逃脫。[56]
短暫的停頓之後,馬爾博羅的掌馬官布林菲爾德(或賓菲爾德)上校牽來了公爵的另一匹備用馬;但在幫助他騎上坐騎時,不幸的布林菲爾德被一顆偏離正路的砲彈擊中,頭顱被削掉。有一種說法是,砲彈從司令官的兩腿之間掠過,然後擊中了不幸的上校,他的軀幹倒在了馬爾博羅的腳邊,這一場景後來被描繪在當時一組駭人的撲克牌中。[56]儘管如此,危機還是解除了,公爵得以安排從右翼前來增援的騎兵陣位,而幸災樂禍的維勒魯瓦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57]
突破
[編輯]大約下午4:30的時候,兩軍在縱貫6公里的戰線上緊密接觸:從南部沼澤的小衝突,到廣闊平原上的騎兵大戰,再到中部拉米伊的激烈搏鬥;而在北部的奧福斯和奧特雷-埃格利斯村舍周圍,奧克尼和德拉吉什正隔著小吉特河嚴陣對峙,也準備重啟戰端。[58]
轉移中隊的就位開始令局面向盟軍一方傾斜。由於疲憊和傷亡人數不斷增加,吉斯卡爾的各中隊在平原上作戰的人數劣勢終於顯露了出來。[59]由於早前未能守住或奪回法蘭克尼和塔維耶,吉斯卡爾的右翼已經暴露出來,在他們的戰線的右側出現了致命的缺口。利用這個缺口,符滕堡的丹麥騎兵向前猛衝,迂迴著穿透法國皇家近衛騎兵的側翼,而後者的注意力幾乎完全集中在阻擋荷蘭人上。21個丹麥騎兵中隊幾乎毫無抵抗地向前推進,他們在奧圖蒙墳冢附近的法國人後方重新編隊,然後向北越過聖安德烈山高地,直面維勒魯瓦軍隊暴露的側翼。[58][註 6]
隨著從南部騎兵對抗歸來的盟軍終極援兵終於就位;馬爾博羅在左翼的優勢已無可撼動,他的快速行動計劃控制了戰場。現在,孤注一擲的維勒魯瓦試圖重新部署其50個未使用過的騎兵中隊,形成從從奧福斯向南延伸至聖安德烈山的一條防線,但為時已晚——這些法國部隊還來不及收拾安扎在當地的輜重和帳篷。[註 7]盟軍指揮官此時命令他的騎兵向人數嚴重落後的法國和巴伐利亞騎兵進發。吉斯卡爾的右翼由於沒有適當的步兵支援,無法抵抗進攻,於是掉轉馬頭向北,潰不成軍,逃之夭夭。[61]即便是當前由維勒魯瓦在拉米伊後方緊急拼湊起來的中隊也無法抵擋攻勢。「我們的撤退還不到四十碼」,為法國服役的愛爾蘭上尉彼得·德雷克回憶道,「當時,『逃命吧』(sauve qui peut)的呼喊聲即使沒有傳遍整個軍隊,也傳遍了軍隊大部分,使一切陷入混亂」。[62]
在拉米伊,盟軍步兵在從北而來的英格蘭部隊增援下,終於突圍而出。皮卡第兵團堅守陣地,但遭到博斯威克上校的蘇格蘭-荷蘭兵團和英格蘭援軍的夾擊。博斯威克戰死沙場,為法國服役的愛爾蘭人第五代克萊爾子爵查爾斯·奧布萊恩在率其兵團作戰時也陣亡了。[63]馬費伊藩侯試圖用他的巴伐利亞和科隆近衛軍作最後的抵抗,但結果是徒勞的。他後來回憶稱,他注意到一群騎兵正從南方快速逼近:「我走到最近的一個中隊去指示他們的軍官,但他們非但沒有聽[我的],反而立即把我包圍起來,請求我饒恕他們」。[64]
追擊
[編輯]通往北部和西部的道路上擠滿了逃亡者。奧克尼此時派他的英格蘭部隊重新渡過小海特河,再次襲擊奧福斯,在那裡,德拉吉什的步兵已經開始在混亂中散去。[65]在步兵的右邊,約翰·海伊勳爵的「蘇格蘭灰騎兵」也選擇了穿行過河,並向奧特雷-埃格利斯境內的王家步兵團發起衝鋒。「我們的龍騎兵」,約翰·迪恩寫道,「向村莊推進,對敵人進行了可怕的屠戮」。[65]巴伐利亞的擲彈騎兵隊和選侯親衛隊回收陣形,在維勒魯瓦與選侯周圍形成保護盾,但被拉姆利的騎兵驅散。法國和巴伐利亞的兩位司令官被困在逃離戰場的逃亡大軍中,僥倖躲過了科尼利厄斯·伍德將軍的追捕;伍德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只好逮捕了兩名巴伐利亞中將了事。[66]在最南部,科洛尼旅的殘餘部隊朝著法國占據的那慕爾城塞的相反方向前進。[67]
撤退變成了潰逃。[68]個別盟軍指揮官推動他們的部隊向前追擊,使得被打敗的敵人沒有機會復原。不久,盟軍的步兵就無法跟上,但他們的騎兵卻鬆開了韁繩,穿過夜色,奔向代勒河的渡口。[69]然而,午夜過後不久,馬爾博羅終於在距離主戰場19公里外的梅爾德特附近叫停了追擊。[69]德雷克上尉寫道:「看到這支強大的軍隊僅殘存一小撮的慘狀……著實令人震驚」。[70]
影響
[編輯]維勒魯瓦的軍隊已經潰不成軍;傷亡人數的不平衡充分體現了路易十四軍隊所遭受的災難程度。此外,數以百計的法國士兵都成為了逃亡者,當中的許多人再也不會重新入伍。維勒魯瓦還損失了52門大砲和他的整隊舟橋縱列工程兵。[71]用維拉爾元帥的話來說,法國人在拉米伊的失敗是「最可恥、最屈辱和最具災難性的潰敗」。[56]
一個接一個的城鎮都向盟軍投降。1706年5月25日,魯汶淪陷;三天後,盟軍進入了西屬尼德蘭的首都布魯塞爾。馬爾博羅意識到拉米伊的早期勝利所帶來的巨大機遇,遂從布魯塞爾給羅伯特·哈利致信寫到,「現在有整個夏天[的時間]擺在我們面前,上帝保佑,我將充分利用它」。[72]梅赫倫、利爾、根特、阿爾斯特、達默、奧德納爾德、布魯日,以及6月6日的安特衛普,相繼都被馬爾博羅的勝利之師擊敗,並且像布魯塞爾一樣,宣布效忠於奧地利的西班牙王位繼承人卡爾大公。[73]維勒魯瓦已無力阻止崩潰的進程。當路易十四得知這場災難時,便從義大利北部召回旺多姆元帥指揮法蘭德斯;但在總司令一職易主之前,還需要數周的時間。[74]
隨著盟軍勝利的消息傳開,被各自君主耽擱已久的普魯士、黑森和漢諾威的部隊都急切地加入了對潰敗的法國和巴伐利亞軍隊的追擊。「我認為」,馬爾博羅疲倦地寫道,「這要歸功於我們最近的成功」。[75]與此同時,奧韋凱克於7月4日占領了奧斯滕德港口,從而開闢了一條直接通往英吉利海峽的交通和補給通道,但盟軍在攻擊登德爾蒙德方面進展甚微,登德爾蒙德總督德瓦利侯爵一直在頑強抵抗。直到後來卡多根和邱吉爾前來主持進攻,該鎮的防禦才開始瓦解。[76]
旺多姆於8月4日正式接管法蘭德斯;[74]維勒羅瓦再也不會被委任重大指揮權——「我無法預見我生命中還會有幸福的一天,直至我死去」。[1]路易十四則對他的老朋友給予了更多的寬容:「在我們這個年紀,元帥,不能再指望好運了。」[77]與此同時,馬爾博羅正忙於攻擊法國人在梅嫩精心構建的防禦工事,經過一場代價高昂的圍城戰後,該鎮於8月22日投降。登德爾蒙德最終於9月6日投降,隨後是1706年10月2日被最後征服的阿特。[78]到馬爾博羅結束拉米伊的相關軍事行動時,他已將默茲河以西、桑布爾河以北的大部分西屬尼德蘭領土內的法國人都趕了出去——對於英格蘭公爵而言,這是一次無與倫比的作戰勝利,但它並不具有決定性意義,因為這些成就也未能使法國屈服。[1]
盟軍面臨的首要問題是如何與西屬尼德蘭打交道,因為這個問題在奧地利人和荷蘭人之間是截然相反的。[79]神聖羅馬皇帝約瑟夫一世代表其胞弟、不在西班牙的國王「卡洛斯三世」行使權力,宣稱重新征服的布拉邦和法蘭德斯應該立即歸他自己指定的總督管轄。然而,為確保勝利而提供了大部分兵力和資金的荷蘭人(奧地利人什麼也沒提供)則一直宣稱對該地區的控制權直到戰爭結束,並在和平之后要求繼續駐守壁壘要塞——這些要塞要比1701年被路易十四輕易攻陷時要更加堅固了。馬爾博羅在兩派之間進行調解,但他更傾向於荷蘭人的立場。為了動搖公爵的意見,皇帝甚至委派馬爾博羅擔任西屬尼德蘭的總督。這是一個誘人的提議,但他以盟軍的名義拒絕了。[註 8]最終,在戰爭期間,新贏得的領土由英格蘭與荷蘭共和國共同控制;之後它將被移交給「卡洛斯三世」直接統治,但必須保留荷蘭人壁壘,其範圍和性質尚待解決。[註 9]
與此同時,在上萊茵地區,由於一個營接一個營被北派支援在法蘭德斯潰敗的法軍,維拉爾被迫進入守勢;現在,他再也不可能重新奪回蘭道了。[81]對於盟軍而言,進一步的好消息來自義大利北部:9月7日,歐根親王在皮埃蒙特的首府杜林之前擊潰法軍,將法國-西班牙部隊逐出了義大利北部。只有在西班牙,路易十四才收到了好消息——米納斯與戈爾韋被迫從馬德里撤退至瓦倫西亞,波旁家族的西班牙國王菲利佩五世得以於10月4日重新進入首都。總體而言,形勢發生了巨變,路易十四開始尋求方案來結束這場對法國來說正迅速走向毀滅的戰爭。對安妮女王來說,拉米伊之戰同樣具有最重要的意義,她表示:「感謝上帝,現在我們擁有了一個充滿希望的和平前景」。[82]然而,盟軍的分裂卻導致勝利的勢頭未能延續,反而使路易十四得以扭轉在杜林和拉米伊遭受的那些重大挫折。[83]
傷亡
[編輯]法國人的傷亡總數無法精確統計,因為法國-巴伐利亞聯軍在當日的潰敗相當徹底。[71]大衛·G·錢德勒在《軍事指揮家馬爾博羅》一書中給出的法國傷亡人數與《歐洲戰場指南》是一致的,即12000人陣亡和負傷,另有7000人被俘。[84][85]詹姆士·福克納在《拉米伊1706:奇蹟年》中也指出有12000人死傷,並有「多達10000人」被俘。[2]在《軍事醫學史註釋》中,加里森將法國傷亡和失蹤人數定為13,000人。[4]。在《柯林斯軍事歷史百科全書》中,迪普伊將維勒魯瓦的傷亡人數定案為8000人,另有7000人被俘。[86]尼爾·利滕引用法國的檔案資料提出,有7000人陣亡和負傷、6000人被俘,還有2000人選擇當逃兵。[5]約翰·米爾納的回憶錄——《日記摘要(1733年)》則更為具體,記錄了維勒魯瓦麾下有12087人遇害或負傷,另有9729人被俘。然而,在《馬爾博羅》一書中,科雷利·巴奈特甚至認為總傷亡人數高達3000人至15000人,另有15000人被俘。[87]特里維廉估計維勒魯瓦的傷亡人數為13000人,但其補充表示,「他因逃兵而造成的損失可能是這個數字的兩倍」。[88]科洛尼在他的《老征戰者編年史》中省略了傷亡數字;[89]但聖西蒙在他的《回憶錄》中指出有4000人遇難,再加上「有許多其他人負傷、許多重要人物淪為階下囚」。[90]此外,伏爾泰也在《路易十四時代》中記載:「法國人在那裡損失了兩萬人」。[91]
來源
[編輯]注釋
[編輯]- ^ 條目中的所有日期均採用格里曆(除非另有說明)。英國從1700年至1752年使用的儒略曆與此相差11天。因此,拉米伊之戰是在5月23日(格里曆)或5月12日(儒略曆)打響。
- ^ 所有數據均引用自[2]
- ^ 丹麥從未加入大同盟,但由海洋強國(英國與荷蘭共和國)僱傭的丹麥軍隊在1704年的布倫海姆之戰和1706年的拉米伊之戰中都對盟軍的成功發揮了關鍵作用。[6]
- ^ 維勒魯瓦確信,馬爾博羅贏得布倫海姆之戰只是偶然。[25]
- ^ 法國皇家近衛騎兵(Maison du Roi):在拉米伊,法國皇家近衛騎兵的部隊包括保鏢騎兵隊、卡賓槍騎兵隊、鳥銃騎兵隊、擲彈騎兵隊以及工程騎兵隊。[33]
- ^ 特里維廉認為這是當天最具決定性的舉動。[15]
- ^ 全面撤退之後,由於大量馬車在泥濘中拋錨,造成了進一步的災難和混亂。火砲無法運走,導致維勒魯瓦損失了大部分的火砲。[60]
- ^ 事實上,馬爾博羅從未放棄成為西屬尼德蘭的總督。正是他的個人野心導致了他與荷蘭人之間的相互猜疑。[80]
- ^ 荷蘭人希望比利時人承擔戰爭費用和駐軍的維持費用。隨後,比利時人因負擔沉重而導致了重大的軍事挫折:1708年,布魯日和根特易幟。[80]
腳註
[編輯]- ^ 1.0 1.1 1.2 Lynn,第308頁
- ^ 2.0 2.1 Falkner
- ^ Grant 2017,第398頁.
- ^ 4.0 4.1 Garrison,第141頁
- ^ 5.0 5.1 McNally,第90頁
- ^ Chandler 03,第137頁
- ^ 7.0 7.1 Barnett,第140頁
- ^ 8.0 8.1 Chandler 03,第154頁
- ^ Falkner,第18頁
- ^ Chandler 03,第157頁
- ^ Lynn,第298頁
- ^ Barnett,第152頁
- ^ Chandler 03,第164頁
- ^ Barnett,第158頁
- ^ 15.0 15.1 15.2 Trevelyan,第102頁
- ^ Chandler 03,第169頁
- ^ Barnett,第159頁
- ^ 18.0 18.1 Chandler 03,第168頁
- ^ Falkner,第33頁
- ^ Barnett,第160頁
- ^ Falkner,第38頁
- ^ Chandler 03,第170頁
- ^ Trevelyan,第103頁
- ^ Saint-Simon,第298頁
- ^ 25.0 25.1 Trevelyan,第104頁
- ^ 26.0 26.1 Chandler 03,第172頁
- ^ 27.0 27.1 Barnett,第161頁
- ^ Trevelyan,第106頁
- ^ 29.0 29.1 Barnett,第162頁
- ^ Barnett,第163頁
- ^ Chandler 03,第173頁
- ^ Falkner,第50頁
- ^ 33.0 33.1 Falkner,第51頁
- ^ Chandler 98,第30頁
- ^ 35.0 35.1 Lynn,第304頁
- ^ Falkner,第55頁
- ^ 37.0 37.1 Chandler 98,第31頁
- ^ Falkner,第57頁
- ^ Colonie,第306頁
- ^ Falkner,第61頁
- ^ 41.0 41.1 Colonie,第309頁
- ^ 42.0 42.1 42.2 Chandler 03,第175頁
- ^ Falkner,第65頁
- ^ Falkner,第69頁
- ^ Falkner,第91頁
- ^ 46.0 46.1 Chandler 03,第176頁
- ^ Falkner,第75頁
- ^ Falkner,第77頁
- ^ Falkner,第78頁
- ^ Colonie,第313頁
- ^ Falkner,第80頁
- ^ Trevelyan,第113頁
- ^ Falkner,第81頁
- ^ Falkner,第82頁
- ^ Falkner,第83頁
- ^ 56.0 56.1 56.2 Barnett,第168頁
- ^ Falkner,第85頁
- ^ 58.0 58.1 58.2 Chandler 03,第177頁
- ^ Falkner,第87頁
- ^ Trevelyan,第116頁
- ^ Falkner,第92頁
- ^ Trevelyan,第115頁
- ^ Falkner,第94頁
- ^ Falkner,第95頁
- ^ 65.0 65.1 Falkner,第98頁
- ^ Chandler 03,第178頁
- ^ Colonie,第316頁
- ^ Lynn,第306頁
- ^ 69.0 69.1 Falkner,第102頁
- ^ Trevelyan,第118頁
- ^ 71.0 71.1 Falkner,第105頁
- ^ Chandler 03,第179頁
- ^ Trevelyan,第121頁
- ^ 74.0 74.1 Chandler 03,第181頁
- ^ Falkner,第116頁
- ^ Falkner,第118頁
- ^ Falkner,第119頁
- ^ Chandler 03,第182頁
- ^ Trevelyan,第132頁
- ^ 80.0 80.1 Trevelyan,第135頁
- ^ Lynn,第309頁
- ^ Gregg,第216頁
- ^ Lynn,第312頁
- ^ Chandler 03
- ^ Chandler 98
- ^ Dupuy
- ^ Barnett
- ^ Trevelyan
- ^ Colonie
- ^ Saint-Simon
- ^ Voltaire
參考資料
[編輯]- Chandler, David G. A Guide to the Battlefields of Europe.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 1998. ISBN 1-85326-694-9.
- Chandler, David G. Marlborough as Military Commander. Spellmount Ltd. 2003. ISBN 978-1-86227-195-1.
- Barnett, Correlli. Marlborough. Wordsworth Editions Limited. 1999. ISBN 978-1-84022-200-5.
- Falkner, James. Ramillies 1706: Year of Miracles. Pen & Sword Books Ltd. 2006. ISBN 1-84415-379-7.
- Lynn, John A. The Wars of Louis XIV, 1667–1714. Longman. 1999. ISBN 978-0-582-05629-9.
- Trevelyan, G. M. England Under Queen Anne: Ramillies and the Union with Scotland. Longmans: Green and co. 1932.
- Saint-Simon. Memoirs vol i.. Prion Books Ltd. 1999. ISBN 1-85375-352-1.
- La Colonie, Jean Martin de. The Chronicles of an Old Campaigner, 1692–1717. W. C. Horsley 編譯. 1904.
- Grant, R. G. 1001 Battles That Changed the Course of History. Chartwell Books. 2017 [2022-09-10]. ISBN 978-0785835530.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10-01).
- Gregg, Edward. Queen Anne.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1. ISBN 0-300-09024-2.
- Dupuy, R. E.; Dupuy, T. N. The Collins Encyclopaedia of Military History 4th ed..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1995. ISBN 0-06-270056-1.
- McNally, M. Ramillies 1706: Marlborough's tactical masterpiece. Osprey. 2014. ISBN 978-1-78200-822-4.
- 伏爾泰. 路易十四时代. 王曉東 編譯. 北京出版社. 2007. ISBN 9787200069754.
- Garrison, F.H. Notes on the history of military medicine. Legare Street Press. 1970. ISBN 978-1397937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