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維安大橋戰役
米爾維安大橋戰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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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內戰的一部分 | |||||||
米爾維安大橋戰役和君士坦丁一世的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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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戰方 | |||||||
君士坦丁軍 | 馬克森提烏斯軍 | ||||||
指揮官與領導者 | |||||||
君士坦丁一世 | 馬克森提烏斯 † | ||||||
兵力 | |||||||
約10萬人 | 約7.5萬-12萬人 | ||||||
傷亡與損失 | |||||||
不詳 | 不詳 |
米爾維安大橋戰役(英語:Battle of the Milvian Bridge)是發生於公元312年10月28日的一場戰役。交戰雙方為羅馬帝國的君士坦丁一世和馬克森提烏斯。是役之名來源於戰役的發生地米爾維安大橋,它是台伯河上的重要橋梁。君士坦丁贏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使得他能在後來廢除四帝共治成為羅馬帝國的不二君主。馬克森提烏斯在交戰時溺斃於河中。
按照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和拉克坦提烏斯這些編年史學家[註 1]的說法,這場戰役標誌著君士坦丁皈依基督教的開始。拉克坦修斯提到上帝向君士坦丁及其部下託夢,允諾只要他們把凱樂符號塗在他們的盾牌上他們就會勝利。君士坦丁凱旋門的建造即是為了慶祝這場勝利。人們常常把這場戰役的勝利歸功於教會的介入,然而,這座凱旋門上卻沒有任何明顯的基督教標誌。
歷史背景
[編輯]這場戰役爆發的根本原因乃是戴克里先的四帝共治制度固有的不穩定性。戴克里先與馬克西米安於305年5月1日分別卸下東、西部的奧古斯都之後,他們的繼任者幾乎在同一時刻就開始爭奪大權。儘管君士坦丁是新升任為西部奧古斯都的君士坦提烏斯一世之子,但由於四帝的傳承方式並不必是世襲,他未來沒有辦法順理成章地繼承權柄。當君士坦提烏斯於公元306年7月25日去世時,他父親的軍隊在伊波拉肯(今天的約克郡)不依規定而推舉君士坦丁為西部凱撒[註 2]。
而在羅馬,馬克西米安之子馬克森提烏斯於公元306年10月28日自封為西部奧古斯都。與君士坦丁的地位很快被東部奧古斯都伽列里烏斯承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馬克森提烏斯被當做篡位者來對待。[註 3]當時伽列里烏斯派出他的寵臣——剛從西部凱撒晉升為西部奧古斯都的塞維魯二世在公元307年起兵討伐羅馬城的叛軍。然而,當塞維魯到達義大利,他的軍隊立即倒戈投向了馬克森提烏斯。這位倒霉的奧古斯都就這樣被抓住關押。伽列里烏斯在那年秋天進軍到羅馬城下,卻沒拿下這座城市,而馬克森提烏斯殺了塞維魯作為回應。[1] 而此時的君士坦丁則對雙方的交戰採取了觀望的態度,兩不相幫,不過可能更傾向馬克森提烏斯,因為他在307年娶了馬克森提烏斯的妹妹法烏斯塔。[2]在308年,馬克西米安由於與兒子爭權失敗而逃到君士坦丁的宮廷,自命為西部唯一的奧古斯都,後來他又反叛君士坦丁而被殺。311年春伽列里烏斯病逝,他的地盤被戴克里先承認的馬克西米努斯和李錫尼所瓜分,君士坦丁在萊茵河流域與蠻族作戰積累戰功,而馬克森提烏斯則忙於平叛,局勢一度平靜。[3]
到了312年,君士坦丁和馬克森提烏斯這對內兄弟還是最終選擇了兵戎相見。這年春天,君士坦丁集結軍隊決定推翻馬克森提烏斯。北義大利被一鼓而下,並在都靈戰役和維羅納戰役中大破馬克森提烏斯軍。在維羅納戰役中,馬克森提烏斯最資深的統帥,禁衛軍長官魯尼修斯·龐培甚至被擊斃。[4]
君士坦丁的神聖體驗
[編輯]通常流傳的說法是在戰前也就是10月27號那天晚上,君士坦丁做了一個使他下定決心借基督教之神的庇護而戰的夢。然而這個夢的細節,史家們各執一詞。
拉克坦修斯說:那天晚上,君士坦丁在夢中被指示「把一個神聖的標誌塗在士兵的盾牌上」[5]他聽從了夢裡的指示並且下令把一個表示基督的標誌塗在盾牌上。拉克坦修斯把這個標描述做一個上面的盡頭銜接著一個P形圖案的拉丁十字。沒有證據表明君士坦丁此前用過這個圖案,而且該圖案的描述也與更廣為人知的由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描述的凱樂符號(Chi-Rho)圖案不一致。
至於優西比烏,關於這場戰役的兩個片段流傳至今。第一個片段存留於他的教會史中,在這一部分他認為上帝幫助了君士坦丁卻沒有向他展現徵兆。在他後來的《君士坦丁的一生》中(Life of Constantine),他卻提到了上帝向君士坦丁展現徵兆的細節,並強調這是皇帝陛下親口告訴他的。按照這篇文章的說法,君士坦丁和他的軍隊正在行軍中 [註 4]當他向太陽望去,他看到一輪光圈環繞著太陽,旁邊是一行希臘文「Εν Τούτῳ Νίκα」。用拉丁語翻譯過來就是「in hoc signo vinces」—「你必以此而勝。」一開始他還不清楚這異兆的含義,到了這天晚上,基督在夢裡解釋給他說:他應當在和敵人作戰時使用這個標誌。優西比烏接著開始描述君士坦丁在他後來對抗李錫尼的戰爭中所使用的軍旗:拉布蘭軍旗,說這種軍旗使用的就是「Chi-Rho」圖案。[6]
這兩個人的描述互相衝突,不過可以肯定是:君士坦丁在戰前看到過這個「Chi-Rho」圖案。並且兩位作者都同意這個標誌並不容易令人聯想到基督教,憑這一點就可以基本肯定Chi-Rho這兩個字母組成的圖案在君士坦丁之前並非基督教的標誌。該圖案最早出現在一個公元317年鑄造的銀幣上,這就證明了這個圖案得到了使用(儘管不十分廣泛)。[7]事實上,他只在對抗李錫尼的作戰中廣泛使用過它。
有些人[8]把那圈光環解讀成日暈之類的太陽現象。而君士坦丁後來卻把這和基督教信仰聯繫起來。很有意思的是:一塊313年鑄造的硬幣公然稱他為太陽神之夥伴。
戰役經過
[編輯]君士坦丁沿弗拉米尼亞大道在公元312年末趕到羅馬城下。軍隊駐紮在羅馬的第一區(Prima Porta,這是一個羅馬的郊區),紀念這場戰役的紀念碑迄今樹立在那。
君士坦丁原本以為馬克森提烏斯會採用以前對付塞維魯和伽列里烏斯的圍攻時用過的成功策略,也就是憑堅城據守。事實上,他也的確在羅馬城內囤積了大量糧食。出乎意料的是, 他卻選擇了野戰。古代史書把這歸之於上帝的介入(比如說拉克坦修斯和優西比烏)或者迷信(這是佐西默斯的說法)。他們也提到這場戰役的發生日期就是馬克森提烏斯即位的日子(10月28日)按照當時流行的看法,這可是個好兆頭。拉克坦修斯談到:群眾們在競技遊戲中向君士坦丁歡呼以表達他們的支持,儘管這一說法的可靠性值得懷疑。[9]
馬克森提烏斯選擇將軍隊列陣於米爾維安大橋前方,這座石橋是弗拉米尼亞大道的一部分,[註 5],對於防守羅馬乃至保住他自己的地位來說,扼守住這座橋至關重要,羅馬元老院將毫無疑問地倒向占據這座城市的一方。為了方便軍隊渡河,他又搭了座木橋抑或是浮橋,儘管他在籌備防守時他可能已經部分的拆毀了這座橋。關於這座橋的狀況在各個書中說法不一。佐西默斯含糊地提及這座橋用木材修建,而其他人則準確地指稱這座橋為浮橋。資料也沒說清楚這座可拆卸的橋是不是為君士坦丁軍隊設下的陷阱。[10]
第二天,兩支軍隊開始交鋒,君士坦丁一方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馬克森提烏斯的布陣似乎有致命問題:他把軍隊放的離台伯河太近了。這使得失利時軍隊幾乎找不到空間重整旗鼓。[11]在君士坦丁的命令下,他的騎兵很快就粉碎了對手的騎兵。而君士坦丁的步兵[12]緊接著逼近。大部分馬克森提烏斯的軍隊都英勇作戰,但對手卻一步步地把他們推向台伯河。馬克森提烏斯決定撤退並依仗堅城進行負隅頑抗,但通往羅馬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米爾維安大橋。在撤退的路上,君士坦丁軍給了敵軍以沉重打擊。[13]浮橋很快就被樹立起來,許多部隊藉此得以逃生。但很快,臨時的橋梁承受不了這麼多人的重壓,倒塌了。還留在北岸的軍隊不是被俘虜就是被殺死,他的禁衛軍抵抗到了最後一刻。[14] 馬克森提烏斯極度絕望地試圖橫渡過河時淹死,有的說法說他被他的坐騎掀到河中淹死。[15] 拉克坦修斯以這樣的詞句描述馬克森提烏斯之死:
他身後的大橋倒塌了,戰局變得更加火熱。上帝之手(指君士坦丁)取得了勝利,馬克森提烏斯軍已經崩潰,馬克森提烏斯倉皇逃向那座崩潰的大橋;但擁擠的人群推搡著他,他被擠著跌入了台伯河。[16]
戰後
[編輯]君士坦丁率軍於10月29日進入羅馬。[17] 他舉行了一個規模宏大的慶典,在此期間受到了熱烈的歡呼。[18] 馬克森提烏斯的屍身被從台伯河中撈出並施以斬首,他的家族成員也全部遇害。[17] 馬克森提烏斯的首級在羅馬遊行示眾後,又被送往迦太基,非洲諸行省看到起首級紛紛放棄抵抗。這場戰役賦予了君士坦丁對帝國西部不可動搖的統治權。史料都有意忽略了一點:在進城之後,君士坦丁率隊拜訪了卡皮托山的朱庇特神廟,依照慣例仍舉行了獻祭。[19] 這便無可辯駁地證明了君士坦丁在那時還不是一個基督徒。他選擇來到羅馬元老院[20],在演說中他發誓恢復它在古代所享有的特權,並給予元老院在他政府中穩固的一席之地;並且對僭位者的黨羽既往不咎。[20]馬克森提烏斯被下令施以除憶詛咒,所有由他頒布的法律均被廢除,所有的紀念他的建築均為君士坦丁竊取,其中包括聖葛斯默和達彌盎聖殿和馬克森提烏斯會堂。他在軍隊中的死黨被清洗,禁衛軍和皇家騎兵衛隊(拉丁語:equites singulares) 被解散。[20]君士坦丁選擇用帕拉丁騎兵衛隊(Scholae Palatinae)取代了他們。
意義
[編輯]Paul K. Davis寫到:「君士坦丁的勝利使得整個帝國西部的控制權落入他手,為基督教在羅馬帝國乃至最後在全歐洲取得統治地位鋪平了道路。」[21]
注釋
[編輯]- ^ Timothy D. Barnes, Constantine and Eusebius (Cambridge, MA: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30–31.
- ^ Barnes, 30; Odahl, 86–87.
- ^ 安德林·戈德斯沃斯. 非常三百年:罗马帝国衰亡记. 重慶: 重慶出版社. 2010年.
- ^ Odahl, 101–104.
- ^ Lactantius,"On the Deaths of the Persecutors(迫害者之死)44.5)。
- ^ Gerberding and Moran Cruz, 55; cf. Eusebius, Life of Constantine.
- ^ Smith, 104: "沒有證據證明拉布蘭十字在公元317年即克里斯普(君士坦丁的長子)成為凱撒前使用過。"
- ^ E.g. Peter Weiss, The vision of Constantine, Journal of Roman Archeology 16 (2003), 237-259.
- ^ Lactantius, 44.5–9.
- ^ Nixon and Rodgers, 319–320.
- ^ Nixon and Rodgers, 319.
- ^ Speidel, p. 47. 在君士坦丁凱旋門上的一幅浮雕上繪有士兵們戴著有角的頭盔作戰的場景。
- ^ Zosimus, 2.16.2–4.
- ^ Nixon and Rodgers, 320.
- ^ Lieu and Montserrat, 45.
- ^ Lactantius, 44.10-11.
- ^ 17.0 17.1 Odahl, 108.
- ^ Odahl, 110.
- ^ Stephenson, 146.
- ^ 20.0 20.1 20.2 Odahl, 109.
- ^ Paul K. Davis, 100 Decisive Battles from Ancient Times to the Present: The World’s Major Battles and How They Shaped History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9), 78.
備註
[編輯]參考文獻
[編輯]- Gerberding R. and J.H. Moran Cruz. Medieval Worlds. New York: Houghton Mifflin Company, 2004. ISBN 039556087X
- Lactantius. On the manner in which the persecutors died. Translated at Intratext CT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網際網路檔案館).
- Lieu, Samuel N.C., and Dominic Montserrat, eds. From Constantine to Julian. London: Routledge, 1996. ISBN 0415093368
- Nixon, C.E.V. and Barbara Saylor Rodgers. In Praise of Later Roman Emperors: The Panegyrici Latini, with the Latin Text of R.A.B. Mynors.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4. ISBN 0520083261
- Odahl, Charles Matson. Constantine and the Christian Empire. London: Routledge, 2004. ISBN 0415174856
- Smith, John Holland. Constantine the Great. London: Hamish Hamilton, 1971. ISBN 0684123916
- Speidel, Michael. Ancient Germanic warriors: warrior styles from Trajan's column to Icelandic sagas, Routledge, 2004, ISBN 0415311993
- Stephenson, Paul. Constantine Unconquered Emperor, Christian Victor. London: Quercus, 2009. ISBN 978-1-84916-002-5
- Zosimus. Historia Nova. Translated by R.T. Ridley. Canberra: Byzantina Australiensia, 1982.
記述這場戰役最重要的古代史書源自源自拉克坦修斯的《De mortibus persecutorum》44;該撒利亞的優西比烏的《教會史》ix, 9 and《君士坦丁的一生》i, 28-31 (這是談那個幻像的)和 i, 38 (戰役本身的);還有佐西默斯的ii, 15-16,和《Panegyrici Latini of 313》 (佚名作) 和《Panegyrici Latini of 321》(雄辯家納扎里烏斯所作)。